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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什麼?”
龍相對著他一撇下嘴唇,做了個頑劣的鬼臉,“自打我爹死了,下面那幫人就無法無天了,老徐和我無論說什麼,他們全都只當是放屁。對待這些見風使舵的貨,我不揍他,還留著他?”
露生抬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你拿什麼去揍?就縣城裡這些兵?以寡敵眾,你是要找死吧?況且誰說你是應該子承父業的?你真把自己當太子啦?”
龍相一瞪眼睛,“我當然得子承父業,不但子承父業,我往後還得開疆闢土呢!我是一般人嗎?”然後他對著露生一低頭,“你看我這倆龍角——”
露生兜頭抽了他一巴掌,“我看個屁!誰知道你這倆疙瘩是個什麼,別人說你是龍,你就真當了自己是龍?那個徐參謀長不老不小的,憑什麼這麼抬舉你?他能沒他的目的?我看他就是想學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這事兒要是成了,他佔便宜;要是不成,我就不信他不扔了你自己跑!到時候你結了一地仇人,可怎麼辦?”
龍相不以為然地一晃腦袋,“我不管他是什麼目的,反正我有我的目的。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露生飛快地想了一瞬,隨即說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龍相一搖頭,“不帶。”
露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不帶不行,萬一你在外面——”
話沒說完,他已經被龍相不耐煩地甩了開,“說不帶就不帶。看你這熊樣兒,嘴又碎,膽又小,要是聽你的啊,我這輩子就什麼都別幹了,關起門來在家養著最安全!”
說完這話,他起身要走。露生慌忙赤腳跳下了床,一大步攔在了他的面前,“你帶多少人去?有老人跟著你嗎?去哪裡?敵人有多少人?”
龍相向前邁了一步,和他近得幾乎胸膛相貼。仰起臉鼓起腮幫子,他噗地噴了露生一臉唾沫。
然後趁著露生低頭抬手抹臉的時候,他很輕靈地一側身,從露生身旁溜了出去。等到露生追出門時,他早已經跑了個無影無蹤。
露生感覺龍相這是在異想天開,並且捎帶著痛恨了龍家全體的人,除了丫丫。龍相腦袋上那兩個花生米似的疙瘩,怎麼看怎麼和龍角沒有關係——和其它任何動物的角也沒關係。尤其是得知了龍相的來歷之後,他越發懷疑龍相根本就是在胎裡沒長好。
沒長好,頭上多了兩個疙瘩,本不是太稀奇的事情,橫豎頭髮一蓋,也看不出來。可龍家這幫人不知道是不是拍馬屁拍瘋了,竟然眾口一詞地非說他是真龍轉世。天天說月月說,一說說了十八年,說得他白露生心思都有點活動,幾乎真要生出迷信的思想。露生認為自己目前應該算是龍宅內最有學問的人了,自己都要被迷惑,何況那本來就先天不足的龍相?如果沒人說他是龍,沒人隔三差五地預言他要做皇帝,他必定不會這麼野心勃勃地做春秋大夢。不做大夢,那麼關上房門過過消停日子,不受刺激,露生想他興許還能安安生生地多活幾年。
現在可好,外面天還沒有亮,他鬼似的回來了又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帶著那幾百親軍上戰場去了——話說回來,戰場究竟在哪裡?沒個準地方,讓他可到哪裡找人去?
露生越想越亂,亂得腦袋都脹大了一圈。手忙腳亂地穿了衣服,他推開房門往外跑,想以最快的速度去營裡,把龍相攔截住。天越來越涼了,早晚尤其冷得像冬天。露生呵著白氣往外跑,跑到一半又拐了彎,因為想到騎馬興許更快,如果那幾匹聽話的好馬此刻在家的話。
他非常冷,出門出得太急了,連口水都沒喝。所以翻身上馬之後,他又感覺非常渴。他想這條龍太折磨人了,幸好自己和丫丫是兩個人,可以平均分擔他的折磨;如果自己沒來,或者沒有丫丫,那麼一個人是無論如何受不了他的。他不必存半點惡意,歡歡喜喜地就能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