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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劍柄。
阮沅拎著一袋雞蛋上樓來。
走到家門口,她停下來,微微喘了口氣。早上的時候,她發現冰箱只剩一個雞蛋了,本想電話給宗恪,讓他下班帶雞蛋回,後又想到宗恪開車回來,半路去超市買雞蛋很不方便,阮沅想,反正閒著也沒事,還是自己去吧。
她就在小區門口的菜場裡買了兩斤雞蛋,回來的路上,阮沅盤算著,下午先蒸一碗蛋吃。
這具麻煩的身體,一日不倒塌,一日就得費力去供養它。
想到這兒,阮沅深深嘆了口氣。
已經六天了,除了腹部絞痛發作得越來越頻繁,沒有更多的變化。好在早上例行的吐血,總是能等到宗恪出門以後。唯一一次午夜忽然發作,她也悄悄起身去衛生間處理掉了,清晨宗恪發現血跡問她,她也笑著掩飾說,是昨晚淌了鼻血,最近天太乾燥。
沒人知道昨晚她那段驚心動魄的時光:腹部絞痛讓她喘不過氣,但阮沅把枕巾咬在嘴裡,一聲都不敢出。
她只有一隻手可以抓住床邊,因為另一隻手還握在宗恪的手裡。
她疼得滿額頭都是冷汗,抓著床邊的手指指甲都快斷了,可是那一隻手,卻至始至終軟軟垂在宗恪的手裡,不敢用力,怕他發覺……
那是最嚴重的一次絞痛,比以往哪一次都更疼,但是因為宗恪就在身邊,她連聲都不敢出。
當最深的一陣劇痛襲來,阮沅以為這就是結束,她疼得又是汗,又是淚,卻不忘扭過臉去,看著宗恪。
他還在熟睡,這是夜最深的時刻,男人睡得很沉,手還握著阮沅的右手。
如果自己就這麼死了,會怎麼樣?劇痛之中,阮沅突然想。
她不是這兒的人,等她斷了氣,屍體會在幾分鐘之內消失,也許宗恪都不會發覺,等他明早醒來,卻看見枕畔空空無人……
他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他一定會發瘋般的尋找,但是無論他怎麼找尋,都不可能找到她,雲敏那麼大的神通本事,都還沒能找到林展鴻,更何況是宗恪?
他會不會下令全國搜查?那樣,也許有可能找到她的屍骨,等到他真的找到了她的屍骨……
悲苦整個兒籠罩了阮沅,一時間她淚流滿面,甚至都忘記了腹部的絞痛。
他該怎麼面對她的屍骨呢?一旦她死了,宗恪該怎麼辦呢?他該怎麼活下去?還有誰能照顧他,給他補衣服,做飯?他孤獨的時候,誰能來陪著他?他傷心的時候,誰能來安慰他?他苦悶的時候,誰又能給他開解呢?……
她真捨不得他,比誰都更捨不得,哪怕再多一個鐘頭也好,只要能讓她看著宗恪,她就覺得滿足。她也不求更好的生活,只想要這個人好好的,每天都看著他,開心也好,煩悶也罷,總在她身邊不離不棄,直到頭髮花白、牙齒掉光,進了養老院也不分開,像宗恪以前開玩笑說的那樣:“要是養老院不許,我就舉著柺棍兒去和他們打架,非把咱倆分在一個房間不可。”
那樣,他們就在這漫長歲月裡,把對方的靈魂像指紋一樣,慢慢磨進自己的身體,絲毫嫌棄都沒有。
可儘管那麼渴望一直陪在他身邊,每天都不分離,但阮沅明白,她不能那麼做,那太殘忍了。
她不能被這自私的渴望給屈從,那不是在愛宗恪,那是在殺死他。
劇烈的悲哀再度襲來,阮沅努力忍住,她用手背擦去眼淚。
既然老天爺多給了她一天,那她就留自己這條命多一天。
到家,阮沅掏出鑰匙來,剛擰了半圈,她就發覺不對。
門開著。
阮沅心裡一跳!
她推門進屋,往玄關一看,宗恪的皮鞋在那兒。
阮沅換上拖鞋:“宗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