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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沅沒理他,走到窗旁往下看了看,沒過一會兒,她看見井遙從單元樓出來,那男孩早守在車邊,一見井遙出來,樣子似乎很高興,井遙憐愛地摸了摸他的腦瓜,倆人這才上車。
看著他們離去,阮沅問:“他開你的車過來的?”
“嗯,反正那車也閒著,井遙這趟是辦公務。”宗恪走進廚房,“他自己的車已經上繳國庫了。”
宗恪這不倫不類的說法,讓阮沅樂了。
馬上她又想起剛才他們的對話:“對了,誰受傷了?”
“姜嘯之。”宗恪在廚房裡說,“發生了意外,被秦子澗給重傷。”
阮沅嚇了一跳:“要不要緊啊?”
“據說沒有生命危險了。過兩天我得去看看。”
“這麼說,井遙就是為這事過來的?”
“一來是為了姜嘯之受傷,他和姜嘯之交情非同尋常。二來,情況有點變化,出了些事情……”
宗恪沒把話說完,低頭系圍裙,阮沅知道,自己不好再往下打聽是什麼事情。
她走過去幫宗恪把圍裙繫好,又問:“井遙和姜嘯之是怎麼認識的?”
“其實井遙先認識周太傅,所謂的故人之子。”宗恪笑了笑,“井遙的父親原是朝中重臣,和泉子的父親薛琮旌齊名、位列太祖手下五虎之首。若不是過世得早,當年顧命大臣裡肯定有他的份。偏偏一場疾病,英年早逝,我爹曾為此痛惜不已,還說,井昊一死如損他手足,統一天下的大業恐怕要延後了。”
“哇,連你爹都這麼說,這人肯定很了不起啊……”
“嗯,既如此,應該是個英才吧,可惜我回舜天太晚,連面也沒見著。據說井昊臨終前,把獨生子託付給了摯友周朝宗,希望他能幫忙照顧。井遙的功課都是周太傅親自教導,後來周太傅把養子帶回舜天,就讓他和井遙在一處唸書。所以井遙自小就跟姜嘯之要好,之前倆人多少年形影不離,親兄弟一樣,姜嘯之也教過他功夫的。”
阮沅知道,姜嘯之和宗恪兄弟都比井遙大,這群人裡數他最年輕,雖然是做禁軍統領的人,在那幾個面前,也好像弟弟一樣。
繫好圍裙,宗恪走到水池邊,把洗好的青菜拿起來放在案板上。他哼了一聲:“就因為他最小,早幾年大家都寵著,犯了錯也不去數落他,闖了禍,給你賣賣乖,大眼睛閃閃亮,肯定就捨不得罵他了。有時候我忍不住說他兩句,宗恆還怪我不該管那麼嚴、拘束著他叫他不快活……都是些什麼人!”
阮沅忍不住偷笑,這群人,雖然名義上是君臣,其實感情恰如手足,難怪井遙總是這麼得意又漂亮,這麼多哥哥寵著他,就連天子亦如是,他又怎麼會不得意?
“我早說了,一直這麼寵著,早晚得鬧出花兒來。”宗恪拿著菜刀,一面切菜一面說,“今天這一個,要不是你說漏嘴我還不知道呢。你看看,過來一趟本是為了公務,都還不忘抽空去見見小男朋友,我若在姜嘯之跟前數落他,姜嘯之肯定又得替他求情。”
想起車裡那個男生,阮沅“啊”了一聲,又笑道:“井遙這個男朋友,瞧上去倒有幾分像泉子。”
宗恪把切好的白菜堆在盤子裡,轉頭笑起來:“是麼?”
“嗯,我都差點看錯了呢。他就好這一款?”
拿過五花肉,往上仔細灑調料,宗恪哼道:“大概是吧。之前想盡辦法討好泉子的事兒,我看他也沒少幹,早些年,每次進宮來見我,都打扮得超級漂亮,若是泉子在呢,就興高采烈;若是泉子不在呢,馬上就耷拉腦袋了。而且又喜歡對著泉子發痴,在朝中和蔡互相看不對眼,那兩年總是找茬對掐蔡不是在鎮撫司呆得和姜嘯之成了酒友麼?於是這就又添了一重怨恨……”
“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