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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瞧這日子過的。&rdo;
男人眼睛一瞪，說：&ldo;咋的？&rdo;
呂氏說：&ldo;你又喝又耍的，家裡揭不開鍋了。&rdo;
男人強詞奪理，說：&ldo;等上秋，東家就給勞金了。&rdo;
呂氏連連搖頭，說：&ldo;把巧蓮打發了吧。&rdo;此語正中男人心痛處，呂氏啟發道：&ldo;老大不小的，不明不白的，放在家裡是毛病。再說，也多一張嘴吃飯啊。&rdo;
男人覺得有道理，說：&ldo;嗯，是得把她嫁了。&rdo;
呂氏說：&ldo;你也不算算，嫁人的話還得搭送嫁妝呢。&rdo;
男人覺得奇怪，問：&ldo;那你說咋辦好？&rdo;
呂氏壓低了嗓子，點破主題：&ldo;不如把她賣到城裡去，咋還不是個好價錢？&rdo;呂氏謹慎地選擇字眼兒：是城裡，而不是窯子。
男人一時轉不過彎來，問：&ldo;你說啥？賣了？&rdo;見呂氏點頭，不禁勃然大怒：&ldo;做損做孽呀，你太缺德了。&rdo;
呂氏伸手說：&ldo;沒法子啊，誰都會裝好人，錢呢？&rdo;
男人握緊了拳頭，說：&ldo;這哪是人幹的事？傷天害理呀……&rdo;
呂氏並不退縮，反駁道：&ldo;傷天害理的事兒多了，哪樣你少做了？！&rdo;
老郭煩躁，揮手說：&ldo;得啦得啦，太鬧心了！&rdo;
正吵個不休，巧蓮挎著洗衣盆從外面進來了，他倆立即緘口不語。巧蓮低眉順眼地從兩人身前走過，敏感地想到定是與自己有關，她一聲不響地晾曬好衣服，低頭走開了。郭佔元望了望巧蓮頎長的脖頸，髮際邊緣是細細密密的汗毛，將脖項反襯得很白很白。老郭看了看，不由得冷笑一聲。這些天，巧蓮感覺婆母的神色奇怪，目光接觸時，對方的眼神更顯慌亂。婆母越是噓寒問暖，她內心越有種不祥的預感。巧蓮已經沒有眼淚了，男人和公爹相繼去世，她也變得有些麻木了，婆婆常安慰她，說閨女呀再找個好人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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