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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傑克的頭髮,另一隻手抓住他的書包帶。他感覺自己也已經開始向外傾斜,瞬間甚至恐懼地以為他們三個會像鏈子一樣一塊兒掉落下去。
他放開傑克的頭髮,更用勁地抓緊書包帶,心裡暗暗祈禱這書包千萬別是傑克在最便宜的直銷商場裡買的。另一隻手臂伸過頭頂,拼命甩動,想要抓住護欄。他們三個不斷向外滑去,這一恐怖的瞬間彷彿永遠沒有盡頭。終於,他抓住了護欄。
“羅蘭!”他怒吼道。“我需要幫助!”
此刻羅蘭揹著蘇珊娜已經來到他們身邊。羅蘭彎下腰,蘇珊娜牢牢環住他的脖子以免自己頭朝下地栽下去。槍俠伸出手臂抱住傑克的腰,一把把他拉了上來。當傑克雙腳一落在支撐鋼纜上,他立刻用右手環住奧伊不斷顫抖的身體。而此時他的左手火辣辣地劇痛不已。
“鬆口,奧伊,”他氣喘吁吁地說。“你現在可以鬆口了,我們——安全了。”
一剎那他驚惶地以為貉獺不會鬆口。接著奧伊的下巴慢慢放鬆,傑克最終可以把手從他的嘴裡抽出來。手上滿是鮮血,被咬出一圈黑色的小洞。
“奧伊。”貉獺虛弱地發出聲音,埃蒂詫異地發現這頭動物奇特的大眼睛裡竟然盈滿淚水。他伸長脖子,用血淋淋的舌頭舔傑克的臉。
“沒事兒了,”傑克把臉埋在溫暖的毛裡說。他自己又驚又痛,也忍不住哭了出來。“不用擔心,沒事兒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你。”
埃蒂慢慢站起身,臉色死灰,感覺彷彿一隻保齡球正碾過五臟六腑,同時慢慢把左手移向褲襠檢查起痛處。
“輸精管切除,該死的便宜手術。”他暗啞地說。
“你是不是快昏倒了,埃蒂?”羅蘭問。一陣風颳過,他的帽子被吹到蘇珊娜臉上。她一把抓住帽子,用力地扣在他腦袋上,讓羅蘭看上去活脫脫像個半瘋狂的山地人。
“沒有,”埃蒂回答。“我希望我是,但——”
“看看傑克吧,”蘇珊娜說。“他真的在流血。”
“我沒事兒,”傑克試圖藏起自己的手。羅蘭連忙伸手溫柔地抓住傑克的手,他的手背、手心、手指上至少有一打針洞形狀的傷痕,其中大多還很深。傑克沒彎曲手掌,還不能判斷是否傷到骨頭或韌帶,但此時此地絕對不適合做這樣的測試。
羅蘭看看奧伊。這頭貉獺看回來,會說話的大眼睛裡充滿悲傷與恐懼。他並沒有試圖舔去嘴邊傑克的血跡,雖然這不過是最自然的舉動。
“別碰他,”傑克把奧伊抱得更緊。“這不是他的錯。是我的錯,我把他忘了。大風把他颳了下去。”
“我不會傷害他的,”羅蘭說。他很肯定這頭貉獺沒有狂犬病,但他依舊不願意奧伊嘗更多傑克的血。至於奧伊可能會帶有的疾病……好吧,卡會決定一切,正如最終它決定一切一樣。羅蘭取下自己的領巾,擦了擦奧伊的嘴唇和鼻頭。“那兒,”他說。“好孩子。好孩子。”
“奧伊。”貉獺虛弱地回應一聲。蘇珊娜伏在羅蘭背上旁觀,她發誓她從那聲音中聽出了感謝。
又一陣大風颳過來,天氣說變就變。“埃蒂,我們得趕快下橋。你能走嗎?”
“沒問題,老爺;我還能拖著步子慢慢移。”腹股溝仍然很疼,但比起一分鐘前已經好了一些。
“好,那我們快走,儘快。”
羅蘭轉身剛邁開步就停了下來。一個男人站在裂洞的另一頭,正面無表情地望著他們。
這個人肯定是趁著他們注意力都放在傑克與奧伊身上時接近的。他看樣子可能是三十、四十,或者六十。背上揹著一張弓箭,頭上扎著亮黃色的頭巾,末尾拖出來,像橫幅一樣在風中搖曳。金色大耳環從他的耳朵上掛下來,一隻眼睛上還蒙著塊絲質白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