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齒一笑。“在你的時代他們還不存在,”他說。“我是說,他們也許存在,但是在一九六三年他們不過是得克薩斯州的一群小學生。”他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又說,“如果說這聲音不像‘時裝男人’或‘尼龍飛蟲’的背景鼓聲,我寧願被天打雷霹。”
“‘尼龍飛蟲’?”傑克說。“這個歌名可夠蠢的了。”
“不過也挺滑稽,”埃蒂說。“你差了十年,孩子。”
“我們現在最好睡覺了,”羅蘭說。“天亮得很早。”
“這鬼聲音不停我可睡不著,”埃蒂說。他猶豫了一下,然後說出了自從把驚嚇尖叫的傑克從兩個世界的通道中拉出以後就一直縈繞在腦中的問題。“難道你不認為現在我們該交換一下各自所知的故事了嗎,羅蘭?也許我們能找到更多資訊。”
“是的,差不多是時候了,但不是在晚上。”羅蘭拉上毯子,翻了個身,做出要休息請勿打擾的樣子。
“上帝,”埃蒂說。“你總是這樣!”他忿忿地輕聲吹了一記口哨。
“他沒錯,”蘇珊娜說。“快來,埃蒂——睡覺吧。”
他咧嘴笑了笑,親了一下她的鼻頭。“遵命,媽媽。”
五分鐘以後他和蘇珊娜就完全進入夢鄉,即使鼓點聲仍在繼續。但傑克卻發現自已的睡意被偷走了。他只好躺著仰望陌生的星星,耳邊迴盪著遠方黑暗中傳來的規律的敲擊聲。也許那是陴猷布人正在祭祀,瘋狂屠殺犧牲的同時吆喝出這首叫做“尼龍飛蟲”的曲子。
他想起了單軌火車布萊因,它風馳電掣地穿過空曠無際的世界,音爆緊隨其後。這幅畫面又讓他很自然聯想到小火車查理,嶄新的伯靈頓西風號使它被迫退休,從此停在被遺忘的側軌上。他想起了查理臉上的表情,表面上興奮歡欣,實際卻正相反。他想起了中世界鐵路公司,聖路易斯和託皮卡之間的寬闊平原。他想起了當馬丁先生有急事時查理如何整裝待發、如何自己鳴笛添煤。他再次忍不住懷疑是工程師鮑伯故意破壞了伯靈頓西風號,好讓他心愛的查理獲得第二次機會。
最後——正如它突然開始一樣——規律的鼓點聲又突然停止,傑克慢慢墜人夢鄉。
16
他又做夢了,但是這回夢見的倒不是石灰人。
他夢見自己站在密蘇里西部曠野中的一段柏油馬路上,奧伊蹲在腳旁。鐵路警示燈——白色X形標記,中心還有多盞紅燈——在路旁閃爍,同時鈴聲大作。
與此同時,低沉的嗡鳴聲從東南方傳來,就像一串隆隆的悶雷越逼越近。
它來了,他對奧伊說。
來了!奧伊重複。
突然一個足足兩個輪距長的粉紅色身影劃過平原,向他們駛來。子彈形狀的車身很低,單單一眼就讓傑克覺得極度恐懼。車頭上兩塊玻璃窗在太陽下閃閃發光,就像一對眼睛。
不要問它傻問題,傑克對奧伊說。它也不做笨遊戲。只是一列小火車,名叫煩惱布萊因。
突然奧伊躍上鐵軌,身體蜷成一團,金色的眼睛發出灼人的光彩,耳朵緊緊貼著腦後,咬緊的牙齒縫擠出絕望的吠哮。
不要!傑克尖叫起來。不要,奧伊!
但是奧伊沒有理他。粉紅色的子彈頭現在向貉獺渺小的身形軋過來,嗡鳴聲彷彿爬滿傑克身上每一寸肌膚,讓他鼻子流血,牙齒碎落。
他向奧伊跳過去,此時單軌火車布萊因(抑或是小火車查理?)已經衝他們倆飛馳過來。千鈞一髮之際,他突然醒過來,剛剛的噩夢讓他渾身冷汗、不停顫抖。黑夜重重地向他身上壓下來,他翻過身急切地尋找奧伊。剎那間他驚駭地以為貉獺走丟了,緊接著他的手指碰到了絲滑的皮毛。奧伊驚叫了一聲,睜開睡眼,好奇地盯著他。
“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