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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師延也低頭看一眼, 「向林鳴真借的,看得挺清晰。」
尤晏裹緊羽絨服, 嫌棄撇撇嘴,斜眼瞅她。
「什麼時候來的, 也不告訴我。」
「之前沒確定, 不好告訴你,怕毀約讓你失望。」
「沒願望哪來失望。」尤晏生硬強調,想平衡剛才聽見那個名字的不爽。
馮師延的眼神跟她性格一樣直接, 尤晏覺得自己堅持不了三秒,就能給她識破逞強。
尤晏轉開眼岔話題,「你剛看到我跑沒?」
馮師延扯扯他外套,同時問:「你冷不冷?」
尤晏低頭看著她的手,撲哧笑了,自己關上拉鏈。
「你好像我奶奶天冷喊我穿衣服。」
馮師延默默將手收進衣兜,好像那裡藏著一隻可以暖手的烤紅薯。
短暫寒暄化解久未相見的尷尬,沉默蔓延,彆扭又似薄紗蒙上來。這回倒不是無話可說,而是想親密卻沒適合場合。
周圍人來人往,不少目光飄到新誕生的冠軍身上。
尤晏得承認,有一點點想她,彷彿落筆時晃神,將毛筆的墨灑到宣紙上,墨點暈開。然而落筆後才曉得,不止那些零星墨點,每一筆都是她,點是偶爾想起她時的顫抖,撇是想念無處安放的揮灑,捺是想見不能的無奈收筆。
尤晏抽出她的手,把自己的變成她那隻烤紅薯,一塊兜進口袋。動作那麼自然而然,好像真就是把烤紅薯裝進口袋。
「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好完整趕上你的比賽。還是像高中一樣厲害。」
唇角自得微翹,尤晏說:「比那會兒還快零點幾秒。」
「還是校記錄保持者?」
「那當然,大一就是。」尤晏說,「這裡總體水平太菜,取消了女子3000男子5000。」
馮師延說:「你不能要求學霸的肌肉和腦子一樣發達。」
尤晏咂摸著:「聽起來像拐彎抹角損我。」
馮師延挺認真說:「你是個例。」
一句「情人眼裡出西施」的謙虛溜到嘴邊,他們算哪門子情人,尤晏坦然臭屁:「我當然是。」
馮師延的笑像給他頒發一尊獎盃,一身血液都攢聚到耳廓上,鮮紅欲滴。尤晏心情如羽毛輕飄,勾過她脖頸上的望遠鏡,「重不重?我給你拿。」
尤晏從口袋抽出手——馮師延的還留裡面孵蛋,沒給出來——撥開鏡頭蓋試了一圈,喃喃道:「這傢伙的東西還挺專業。——你也挺、有備而來。」
馮師延從隨身小包取出防護套,將望遠鏡裹嚴實,「你明年還會跑嗎?」
尤晏舒了一口氣,「最後一年不跑了,賽道留給後輩。」
馮師延點頭,「那我剛好趕上你最後一次比賽,不枉我大老遠揹來。」
「你怎麼不多背個鏡頭?」
此話點醒馮師延,「一會你領獎後,我想跟你拍一張合照。高中也拍過一張,算是有始有終。」
兩人拐回尤晏他們學院大本營。
「你為什麼也不跑了?」據尤晏所知,馮師延沒報名今年校運會任何專案。
馮師延說:「可能本科畢業後,感覺自己一下成長一個度,突然失去比賽的熱情。對跑步還是很喜歡,但這種喜歡是私人的,不想再去和別人競爭。不瞞你說,每次比賽前的訓練都讓我很痛苦,擔心成績不好,喪失原本的樂趣。」
尤晏會心點頭。他和她都擁有跑步天賦,這點毋庸置疑,天分不足以支撐他們走向職業化道路,卻可以讓他們在小部分人中脫穎而出,獲得讚賞和滿足。上天給予的天分不多不少,他們走到一定高度後放棄,也不會令人扼腕嘆息。當做畢生愛好也未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