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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亦徐笑了笑:「我太急功近利,當時人小主意大,聽不進勸,也不懂事。我在比賽前夕的體能訓練中拉傷腿,還沒恢復好,又跑去練習,結果在場上造成二次損傷,第三局還沒比完就被判中場出局。」
「我因傷勢被迫止步市級賽事,那是我學擊劍有史以來最差的成績,心裡根本無法接受。」
「事後,我爸媽怪我任性,可看到我那樣難過,不敢說重話刺激,只好再帶著我去做重複治療。」
她講起過去,雖是溫柔笑靨,但明顯不會是發自真心實意。
程奕沒有貿然出聲打斷。
顧亦徐低垂著頭,慢慢道:「但已經太晚了。」
她彷彿陷入沉思,「兩次重度拉傷撕裂,再加上,關節間穩定性變差,我回不去劍道上了。」
擊劍運動員在場地需要隨時保持高度緊繃,顧亦徐慣使右手握劍,邁開右腿進攻,左腿抵地後撤,看準時機爆發,速度迅捷,一沾即走。
它對韌帶、肌肉和神經反應的要求太高,所以平日裡類似的損傷對運動員而言是不可避免的。
——同時,也是致命的。
顧亦徐幼時習劍強身,卻意外開啟一扇敞亮大門。這麼多年來,擊劍早已是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她在劍道上走得太順、太快,從未經歷過坎坷。須知月滿則虧,水滿則溢的道理,路途境遇險阻,勢必在不經意間讓顧亦徐吃一個大苦頭。
於是這一次毀滅性的打擊,不僅徹底結束了她的運動生涯,也讓人生跌入谷底。
在最灰暗的兩年裡,她不斷躲避,好像承認自身平庸,才能接納現在的自己。
以往最引以為傲的,再也觸碰不得。
旁人不要說親身經歷,只是想想,都覺得心痛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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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險箱外,顧亦徐靜靜看著光滑如新的獎盃,不願伸手觸碰。
劍道上贏來的榮耀太奪目,以至於現在回想起來,竟覺得隱隱刺眼痠目。
顧亦徐甚至不敢想那曾是自己的人生,彷彿她是個小偷,奪走了別人精彩的四年。
「砰」地一聲,夢醒了,又還給別人。
緩緩呼吸聲中,顧亦徐目光平靜。
她伸手,沉沉鎖上了櫃子,去吃程奕提前做好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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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回到學校時,寢室燈沒亮,宿舍黑黢黢的。
馮嵩宇還在床上睡懶覺,呼嚕聲響亮地能掀開天花板,得益於馮嵩宇這個人型制「噪」機,程奕這一個月來睡眠質量直線下降。
難以相信,他在顧亦徐家住的那兩晚,才是睡得最安穩踏實的時候。
程奕無可奈何搖頭,一邊回復季萱萱的訊息。
季萱萱昨晚睡得早,直到早起時才看到郵箱收到一條郵件,內容是顧氏集團下設專案公司的一系列相關資料,傳送人顯示程奕。
季萱萱頓時臉上笑開花,忙不迭和程奕道謝,並且得寸進尺,和程奕商量下多元變數的時滯性問題。
她在考慮自相關方面,使用了時間序列彌補出的缺失資料,犯了典型的重複錯誤。在財務上,這被形象稱為「irror to irror」,映象錯誤。
程奕聽完後,感覺不算很棘手,便接了過來。
季萱萱多聰明呀,她先是假惺惺地推辭一番,人情功夫做足,客氣得差不多了,才好言拜託這個寡言少語的小師弟幫忙。
程奕聽著寢室內如雷的打鼾聲,無法專心工作,他帶上電腦去圖書館,開啟揹包時,發現拉鏈住卡著一片白色花瓣。
他稍加細想——這是從顧亦徐家中帶出來的。
玄關入門處有一個木架盆景,上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