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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暑之後,北方的夜晚本就涼意習習,位處衛府廚院偏僻一隅的柴房裡,更是陰冷。
李木被半吊著跪在柴堆上,雙臂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反剪著,膝下是鋒利又凌亂的碎木,一身一臉的虛汗。加上眼鼻被蒙、口舌被堵,別說哼一聲了,連呼吸都異常艱難。耳中也是轟隆作響,生生髮疼,只覺得每一刻都是煎熬。
起初,他只是被捆成個粽子關到柴房裡而已,本沒這麼難捱。
衛洪畢竟是跟了衛家三代的老人兒,心思通透,自然明瞭衛凌丘的立場和用意。不僅沒有為難他,還幫他漱口淨面,束髮更衣,連帶著身上的鞭傷都給上了藥,處理得清清爽爽,這才體體面面地把他重新綁上。
至於那些仿效剜目割舌的東西,也只是象徵性地往他嘴裡塞了塊兒布巾,耳窩裡掛了兩團棉花,用黑布鬆鬆地蒙上眼睛,扶他靠坐在柴堆一角。
誰曾想,還沒等他尋個相對舒服的姿勢來適應柴房裡的陰冷與黑暗,衛啟哲便帶著幾個打手殺了進來。
先是把他倒吊起來,又是用溼布捂他口鼻,又是給他灌辣椒水,還往他的足心和腋下戳竹針,淨是些驗不出外傷的陰損招數。
直把他折騰到口噴鮮血、昏死過去,衛啟哲才嚇得停了手。叫人把他從樑上放下來,又是掐人中又是潑冷水,好不容易才把人給救回來。
果然,一醒過來,被逼問的,還是那個早被問了八百遍的問題。看來,小少爺是吃準了衛大人臥房裡藏著見不得人的秘密,估計又沒搜出個所以然,這才扎著架子逼供來了。
阿興是對付葉青雲的關鍵人證,事關重大,李木哪裡敢說?只得咬緊牙關,閉口不言,心下暗自慶幸著小少爺盯錯了房間。
衛啟哲早就因為拉攏他失敗而懷恨在心,這會兒眼瞅著這個奴才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卻仍是死倔死倔地幫衛子淵保守秘密,只氣得咬牙切齒、殺意蒸騰。
他發瘋般地撕扯著李木的頭髮,重重地砸在地上:“好你個死奴才,竟敢忤逆本少爺!看我不毀了你!”
李木被摔得暈頭轉向、眼冒金星,胸腔內血氣翻湧,鹹腥一片。可還沒來得及嘔出來,雙手便被扯到身前,縛在項下,堪堪頂住了咽喉,硬是堵住了排出濁血的唯一出口。
衛啟哲一邊命人將他縛手的繩索往頸後勒,一邊親自操起竹針,把他渾身上下有衣物遮蓋的地方,反反覆覆,狠命地紮了個遍,連襠下都不放過。
李木就這麼在窒息與劇痛中暈厥又轉醒了無數次,身上卻愣是沒留下一處能用肉眼看出來的明顯傷痕!
直熬到體力耗盡,連咳都咳不動的時候,他總算聽到門外有人弱弱地喚:“小少爺,晚膳時辰到了……”
衛啟哲一把扯過李木的頭髮,恨恨地問:“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衛子淵的臥房裡,是不是藏了人?藏哪兒啦!”
李木剛從一陣要命的窒息中解放出來,僅存的力氣都用在了急促又虛弱的呼吸上,哪顧得上答話,只是閉著眼裝死。
衛啟哲恨急,一邊拽著他的頭往他縛在項下的雙手上摁,一邊聲嘶力竭地低吼:“給我勒緊,往死裡勒!”
脖頸處瞬間又砸上了千斤頂般的重壓,李木只覺得再次血往上湧,脖子都快要被自己的指骨給頂碎了。那邊衛啟哲卻還不解恨,操起一把竹針,對著他的腰窩下腹大腿根部,又是一通猛扎。
撕心裂肺的劇痛傳來,李木卻早已沒了力氣掙扎,整個下半身都跟斷了一般,完全脫離了控制,只是隨著竹針破開皮肉的每一次進出,條件反射地抽搐著。
眼瞅著李木的一張臉又憋出了青紫色,衛啟哲只得再次揮手叫停。
這回李木連大口喘息的力氣都沒了,只是奄奄一息地癱軟在地,苟延殘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