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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府,衛凌丘書房內。
衛子淵一邊磨墨,一邊看似不經意地問:“爹,您確定不要見他?”
衛凌丘筆下不停,眼皮都沒抬一下:“他若真想來見我,你以為,就憑衛府的防衛,能攔得住?”
想起衛凌峰那高深莫測的武功,衛子淵默然。
“淵兒,倒是你……”衛凌丘寫完最後一個大字,擱下筆,抬眼看向他:“確定那個衛靈兒,沒問題?”
衛子淵目光篤定地回視過去:“我確定。”
衛凌丘目光審視:“那為何葉青雲對她如此上心?還扯上了太子?”
“這事兒……”衛子淵皺眉:“兒子還在調查。”
“那你又為何對她如此上心?”衛凌丘犀利的目光落在他臉上:“為父可是記得,你一直不喜司馬家的人,尤其不喜這個司馬如蘭。”
衛子淵硬著頭皮搪塞:“爹,時隔多年,人是會變的……”
“你要娶她?”衛凌丘的目光愈發犀利:“那些流言不是空穴來風?”
衛子淵:“……”他能說這事兒根本就由不得他說了算麼?
見他面露尷尬,沉默不語,衛凌丘一聲輕嘆:“淵兒,為父說過,這衛府之內,再無我牽掛之事。你業已長大成人,想做什麼,去做便是,不必顧忌我,更不必顧慮衛府。這衛府的興衰,自有它天定的命數,你無需全都扛在自己肩上。”
“爹爹……”衛子淵有些動容。
有下人進來收拾桌案,端上了一碗剛熬好的參湯。
衛子淵親手接過來,拿勺子輕輕攪拌吹涼,才恭敬地遞了過去:“爹,陛下這次御賜的北陵野參,您用過後可感覺好些?”
衛凌丘擺擺手:“都是治標不治本的東西,咳咳……”
衛子淵趕緊上前扶他坐下,幫他順著後背:“許是尚不對症,爹爹是否再找醫師看下?”
衛凌丘邊喝參湯邊無所謂地說:“太醫院的那幫老頭子,不早就輪番看過無數次了?還有什麼好看?”
衛子淵再次趁機提議:“爹,藥王谷的神醫……”
“不必了。”衛凌丘打斷他,將空碗遞回去,就著下人的服侍,擦臉漱口:“我自己的身子,自己心裡有數。”
“爹!”衛子淵還想再勸,卻見衛凌丘已起身繞到屏風後,準備更衣就寢,看都不再看他一眼:“時候不早了,你也退下休息吧。”
衛子淵無奈,只得躬身行禮:“兒子告退。”
衛凌丘在下人的攙扶下躺倒蓋好,閉上眼睛,聽著下人們輕手輕腳地收拾好東西,關門離去,一切,歸於平靜。
死寂的黑暗中,他緩緩地睜開雙眼,摩挲著懷中一個小小的藥盒,裡面是當年衛平章夫婦親手交給他的解毒靈丹,據說是藥王谷特有的靈藥製成,可解百毒。
衛平章和百里薌,他的親生父母,卻在他一出生便拋棄了他,用他一生的禁錮,去換取他們自己的自由。
呵呵,真是他的好爹孃啊!
衛凌丘眼中劃過一抹怨恨與傷痛,面色繁雜又悲涼。
他們給他取名衛凌嶽,本希望他能如山嶽般巍峨坦蕩,自成天地,可偏偏,要把他丟棄到這麼個處處受限又日日憂心的牢籠,孤身挑起本該他們擔負的責任,讓他如何坦蕩?如何自由?
別說自成天地了,他連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連自己的名字都保不住,真是可笑!
梁帝忌他功高蓋主,特意給二皇子起名江嶽霖,他怎會不知皇家用意,立馬知趣地改名衛凌丘,並主動請命去北陵守護邊疆。反正,他也得不到山嶽般的坦蕩與自由,要這個“嶽”字又有何意義?
衛凌丘閉上眼,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苦笑。
既是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