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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雙臂在客廳走來走去，幾次想撥通蕭淮的電話但又放棄，末了深吸口氣，下定決心離開家前往東盛。
今時不同往日，許多憤怒的股民聚集在公司園區並拉起條幅抗議，林霂見狀請計程車司機繞行停在了後門。
她對前臺接待人員道明來意，對方卻說董事長不會客。她只好撥通季雲翀的手機：&ldo;你現在方便嗎？我想見你一面。&rdo;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兩分鐘，然後響起不帶情緒起伏的話語：&ldo;如果你只是想看一看我這個舊情人如何被你的現任男朋友擊潰，還是不必了。&rdo;
&ldo;我明天就要前往越南，這次來是打算向你辭行。如果今日不見，也許以後很難再相見。&rdo;
那邊再度寂靜無聲，過會兒傳來一句：&ldo;上來吧。&rdo;
林霂乘電梯直達季雲翀的辦公室。在保密性極高的辦公區域，靠牆的地方放著一排中式書架，上面擺放著幾張照片，分別是季雲翀和父母的合影，曾經火遍網路拍攝於十二年前、十二年後他和她的合照，以及兩家人在訂婚宴上的&ldo;全家福&rdo;。
林霂收回目光望向季雲翀。
他坐在皮椅裡，側臉對著她，靜靜地凝視著窗外的高樓大廈。
她循著他的視線看向外面的世界。這座城市被鋼筋水泥包圍，開闊的視野被一棟棟大同小異的建築隔斷，讓人忍不住為這個繁榮的時代心生感慨，也免不得從千篇一律的景觀中產生幾許迷失和懷疑。
&ldo;顧惟螻蟻輩，但自求其穴。&rdo;季雲翀低低地開口，聲音帶著清冷的質感，&ldo;小時候語文老師要求我們背杜甫的詩，我總覺得這兩句寫得十分酸腐。狡兔需三窟，何況螻蟻求一穴？為什麼要看不起那些螞蟻般的小人，嘲笑他們為謀求舒適的生活不得不鑽營逢源？&rdo;
林霂若有所思一陣子：&ldo;難怪你常常答錯古詩辨析題，原來小時候就鑽牛角尖。&rdo;
季雲翀似有若無勾起嘴角，轉過臉看向林霂：&ldo;坐。&rdo;
林霂拉開椅子，隔著辦公桌坐在他的對面。
他打量她，口吻淡如寡水：&ldo;聽說你出了車禍？&rdo;
&ldo;嗯。&rdo;
&ldo;脾臟切除後，會不會對日常生活造成影響？&rdo;
&ldo;免疫力會下降，新陳代謝也會變慢，但是注意休息就好。&rdo;
&ldo;越南不比這裡，條件艱苦惡劣，你如何能好好休息？&rdo;
林霂淺淺地笑了下：&ldo;我援醫的地方是胡志明市轄屬的一個縣，總人口不到一百萬，患者數量比這邊少多了，我應該不會太累。&rdo;
季雲翀看著她的笑容，有一瞬的走神。
他看看牆上的掛鍾，翻開書桌上的檔案，取支筆低頭寫字：&ldo;我還有些工作需要處理，你走吧。&rdo;
林霂沒有起身，臉上流露出一絲猶豫的神情，再開口時語氣壓得比較低：&ldo;東盛的股價跌得很厲害，你打算怎麼辦？&rdo;
他頭也不抬，冷冷地丟給她四個字：&ldo;與你無關。&rdo;
&ldo;可你做了違法的事，萬一被證監機構查出來‐‐&rdo;
&ldo;不必你費心。蕭淮連同大投行和對沖基金針對東盛作出一系列報復舉動時，你從來沒有表示過關心。現在見我要輸了，你特地來我面前展示下虛偽的憐憫？&rdo;
林霂看著季雲翀，語氣很是複雜：&ldo;我這個人是否虛偽，在這個節骨眼上並不重要，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