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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愈來愈遠,隱約又聽得老人道:“好了!快到小靈湘館了……說話聲音可要小一點……別叫他聽見!我們只守候在這附近好了。”
石繼志不由暗吃一驚,心想好險,原來這兩個人竟是奉命來監督自己行動,要是自己晚一會兒出來,勢必要被二人發現,雖然自己並不怕他們,可一出聲就難免驚動別人,豈不壞了自己的事情!
他又等了一會兒,直待二人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這才重新閃出,認清了那三老素日坐禪精舍之處,一路兔起鶻伏縱行了去。
他這種驚人的輕功提縱之術一展開,白雪相映之下,直似飛星瀉空一般,一剎那已失去了蹤跡;而那雪地之上卻沒有一點足跡腳印,這種“踏雪無痕”的輕身功夫,果真令人吃驚不已。
沿途所經各處廳舍,此時燈火全熄,雖然花樹之上依舊懸著各色花燈,然而此時放眼看來,偌大的臥眉莊卻是靜同鬼域,較之兩個時辰以前的熱鬧情況,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一盞茶後,石繼志已馳近那幢精舍,他放慢了腳步,見那舍前掛著一色的淺紅鋼絲罩琉璃燈,映著白雪,愈發顯得五彩繽紛。那精舍軒窗四閉,只是內中隱隱透出一絲亮光,證明舍內人尚未休息。
石繼志將腰上絲帶緊了一緊,一弓身,簡直就比一隻狸貓還要輕靈,已縱至那精舍階前。方要輕步上階,忽然見臺上一黑影,好夢方醒似地一伸懶腰,正作式站起。
石繼志只嚇得一顆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星目掃處,卻看出那人竟是前些日子侍候自己的書童司明,此時他好似尚未發現自己,正要彎身站起。
然而石繼志又怎能再容他站起來,司明只覺得一陣微風撲襲,方要抬頭,只覺兩助一麻,連哎喲二字都沒叫出,咕咚一聲又倒地昏睡了過去。
石繼志把他輕輕扶起,將他在原地壁角靠好了,想輕輕啟開一扇門,但內中卻下了鎖,石繼志不由大大發愁。
抬頭四處尋覓,卻見一個半圓形的小窗,並無掩遮,大僅一尺見圓,勉強可容人頭部透過。
然而石繼志卻面露喜色,只見他身形猝然向下一矮,隱聞一陣骨節響,竟將兩肩兩胯鎖骨一起卸了下來,他向上一長身,活像一枝箭似地直直拔起,單臂一掛那半圓小窗,隨著他向上提掌進身,窗稜之上的浮灰都沒帶下一點,人已飄然入內。
他站定身形,抖了一下,卸下的骨節瞬即恢復原狀。
此時他不敢十分大意,隱見那楠木雕花隔斷之後,隱隱透著燈光,由內裡不時傳出低低的人聲,石繼志細一辨聽,竟是天山三老的口音,似在向一人問話,言語之間,已隱隱透出不耐煩,不時冷潮熱諷。石繼志心想,此時如果驚動了三者之中一人就不得了,何況三者俱在;而自己處身廳內,就是逃跑也不容易。
他提足內力真氣,以“混天一氣凌波步”的身法,就像風吹著一個紙人似的,輕飄飄的彷彿連腳都沒沾地,已貼近那隔斷之邊。
由那錦屏接縫處,略略向內一望,不禁驚得他目瞪口呆。
原來目光及處正是大小不等的四個細草編織的蒲團,天山三者俱都在坐,背對著自己的是白髮王秦勉,左側是鐵扇老人沙夢鬥,右側是金笛生郝雲鶴,俱都盤膝跌坐在蒲團之上,一臉不愉之色。
在他們對面蒲團之上,趺坐著一個貌相極為清瘦的古稀道人,這道人滿頭雪似白的銀髮,朝上梳一個道髻,一雙長眉之下眨著一對白多黑少的眼珠,由那眼神上,可知是一瞎子。
他身著一身灰白的道袍,在這麼冷的季節裡,僅是一襲單衣,一隻右臂齊根被人斬去,空垂著一截飄飄的袍袖。
這道人雖然瞽目殘肢,然而那一副仙風道骨的儀容,令人望之不由肅然起敬。
此時他唇角下撇,發出一串嘿嘿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