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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住桌案,一把推開徐公公。負手背後緩緩走下臺階,瞪向宋太醫的目光凌厲異常:“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這種毒性不似中原毒家慣用藥理,臣猜測,或許是異族藥物?”
此言一出,殿中頓時紛紛議論起來。大臣們交頭接耳:“楚王爺在瓊關與魏軍交戰數十年,會不會是魏蠻子明面戰不過王爺,所以派人暗中加害?”
“有道理,而且王爺是入京後毒發,算算下毒的時間,不剛好是離開瓊關的時候嗎?”
皇上的臉色越來越黑,良久,他沉聲道:“此毒,如何能解?”
“臣才疏學淺,實在不知。”宋太醫拱手回道。
錢太醫心下一咯噔,眼見皇上又要發怒,情急上前拽住皇上衣襬,大聲道:“陛下,不如張貼皇榜,廣納名醫,為王爺解毒……”
“此意尚可,”宋太醫點頭道,“民間高手如雲,說不準便有擅長治解魏國毒藥的郎中。”
“皇兄,二哥為國戎馬半生,立下赫赫戰功。臣弟相信,但凡是大齊子民,絕沒有聽楚王有危而不盡力的。”祿親王見機,也趕忙出聲勸道。
殿中眾人紛紛附議,皇上不耐地揉了揉額頭,回身朝座上走去,片刻後襬手道:“也罷,那便如此吧。鴻臚少卿,去把魏國使臣暗中扣下,叫大理寺親自帶人去好生探問一番。”
鴻臚少卿出列應下。皇上扶著御案坐下:“至於發榜一事,就交由丞相去辦吧。”
正抿完一口清茶的陳聿修聞聲仰頭,他垂眉一笑,欣然起身,磁沉清越的嗓音透過臂下袍袖穩穩傳來:“臣,遵旨。”
皇上抬了抬眼,目光一動不動地望著他。忽而扯唇一笑,嘆息道:“二弟陡然昏厥,倒叫朕險些忘了問清楚。聿修啊……你方才說你已有心上之人?”
殿中大臣們相視一眼,逐漸察覺了那御座兩頭的君臣間,若有若無的微妙氣氛。皇上一向謹禮拘行,斷不會在自己親弟性命剛過危機之時,還拿姻緣情事作玩笑。然而此時,卻非要在此不合宜的情形下公然談之,難道……
難道是因為剛剛被丞相破掉的貪汙大案?陛下這是想告誡他,哪怕他陳聿修的權力再大,威望再升,他也依然是被陛下牢牢握在手心……
素衫墨氅的身影凝然不動,許久,他啞聲道:“不錯。”
世子扶著內殿的門,踏著疲憊的長影,緩緩邁步走出。夜間清冷的涼風吹過,他緊了緊汗溼的領口。金絲皂靴踩在麟德殿樑上紅籠印照下的碩大光暈裡,他聽見殿中一道清冷的嗓音:
“臣心儀虞大學士之女虞惜霜久矣。”
世子陡然瞪眼,渾身僵直地立在殿門口,望著那道熟悉的修長人影。朝御座叩拜的動作,似被放慢般清晰印入眼簾。他甚至看清那黑髮散隙間,半垂的眸眼深邃如潭。
殿中頓時喧譁起來,要不是筵席被延到了夜裡,女賓早已歸府,那虞惜霜是何模樣姿態,早被人看探了個遍。如今,只有虞大學士一人震驚地坐在位末的席上,突如其來地接受四方同僚的道喜,還猶自茫然。
皇上長眉舒展,撫須大笑:“如此美事,不該被二弟的病耽擱。虞學士那嫡女朕見過,詩書氣質,文華談吐都能與你相配。”他輕咳一聲,抬聲喚道,“虞愛卿。”
“臣……臣在。”虞大學士躬著身快步走到殿中,與陳聿修並排而拜。
“丞相欲求娶你的嫡女,你可樂意?”
“陛下,臣女能得……得蒙丞相慧眼,豈會有半分不樂意?只是,”虞大學士躊躇地瞟了眼身旁,“只是小女還有半年才及笄,臣怕……”
“唉,”皇上抿嘴笑道,“半年而已,難道還擔心丞相等不得。聿修,你說是不是?”
虞大學士戰戰兢兢地看著陳聿修,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