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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留行避而未答：&ldo;好了，睡吧。&rdo;
沈令蓁卻陡然陷入了沉默。
蒹葭說，東谷寨是軍事重地，那麼把守此地的將士，的確理應像霍留行說的那樣非常牢靠。
既然如此，為何竟有人在真相未明之前擅自議論這樣非同兒戲的事，還被她輕易聽了去？
即使當真偶然出了兩隻蛀蟲，為何方才，霍起竟未曾表示驚訝，也並未主動詢問她是從誰口中得知此事，而此刻，霍留行又為何沒有對這樣的下屬表明定當嚴懲的態度？
沈令蓁愣愣看著那扇後窗，再回憶起方才進到霍起書房時的詭異氣氛，恍惚間明白過來什麼：&ldo;那兩名士兵是故意叫我聽見這件事的？&rdo;
霍留行沉出一口氣，似是預設了。
她呆呆地眨了眨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ldo;郎君原本就打算對皇舅舅隱瞞不報，只是擔心到時受到牽連，所以故意引我前去替薛家求情，讓我攬下這件事？&rdo;
霍留行皺著眉搖頭：&ldo;我還沒窩囊到要你一個小姑娘替我保駕護航，這件事，我有把握過了聖上那關。&rdo;
&ldo;那……那為何方才……&rdo;沈令蓁愈加不解了。
霍留行揉了揉眉心，輕聲道：&ldo;別問了行嗎？我不想騙你。&rdo;
沈令蓁看著他，忽然大徹大悟地明白了。
她往後退了一步，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ldo;原來郎君是在試探我的立場嗎？郎君在茅屋裡還口口聲聲說相信我不會背叛你，一轉頭卻出了這樣一道題來考驗我？&rdo;她說著再退一步，&ldo;那我今夜上交的答案，郎君還滿意嗎？&rdo;
霍留行咬牙道：&ldo;我沒有。&rdo;
&ldo;我知道這應當是霍節使的意思，但郎君也默許了不是嗎？&rdo;
霍留行無可辯駁。
沈令蓁的眼眶瞬間紅了一圈：&ldo;嫁給郎君以來，我自認從未做過對不起郎君，對不起霍家的事。即便郎君欺我，瞞我，我也還是站在你這一邊，那不僅僅是因為我同情郎君的際遇，更是因為我視郎君為我的家人，我的夫君。我以為如今我們也算患難與共，到了這份上，理應彼此推心置腹了，可郎君今夜之舉，讓我覺得，這一切好像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廂情願……&rdo;
她說著說著，哭腔越來越重，卻一直強忍著沒有掉眼淚：&ldo;方才與霍節使你來我往，引誘我表態時，郎君當真沒有想過，我知道真相後會有多難受？&rdo;
霍留行當然想過。但倘使他當時嚴詞拒絕試探沈令蓁，又該怎樣面對始終沒有放下喪子之痛的父親。
他閉了閉眼：&ldo;剛剛之所以誘你表態，是為了讓我父親打消對你的疑慮。我沒有不相信你。&rdo;
沈令蓁皺起眉來。
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霍家人一直以來對她的不信任，似乎並不只是因為，她是皇舅舅的外甥女這麼簡單。
&ldo;霍節使為何如此懷疑我？&rdo;
霍留行沉默。
沈令蓁點點頭：&ldo;你既不願意說，那就不說吧。我累了，要歇息了。&rdo;她說著吸吸鼻子，轉頭上了床榻，&ldo;還有，郎君，我不喜歡這裡，我想早點回慶陽了。&rdo;
霍留行站在原地默了默，上前替她掖好被角：&ldo;你好好睡一覺，我儘快處理完這邊的事，等你醒來，我們就回家去。&rdo;
沈令蓁的表情在聽見&ldo;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