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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官道相當的平整,是以在馬車內幾乎感覺不到絲毫的顛簸。
韓旭端著茶碗,眼神淡然的看著碗中的茶水,宮廷特供的茶葉顯然不一樣,看上去比“綠楊春”還高上一籌,碧綠的嫩芽在青瓷碗中上下浮沉,煞是好看。
“好茶。聞一聞,清香純正;喝一口,苦澀卻又甘甜,妙不可言。”韓旭讚道,將青瓷碗放回小爐上,同時腦袋微微一歪,似乎想起了什麼,連忙問道:“李兄剛剛問什麼?”
說著,見李從善嘴角微翹,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不禁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到:“不好意思啊李兄,這也都怪李兄的茶實在是美妙,兄弟我一時失態了。剛剛李兄問什麼來著?哦,對了,是城牆,金陵城牆。”
“金陵城牆那是沒得說啊,比兄弟我揚州城城牆可雄壯多了,就是咱汴京的城牆也比不上!汴京周圍一馬平川,四周無險可守,倒是金陵城若用固若金湯來說的話,也不算為過。”說道這,韓旭略一遲疑,瞧著李從善嘴角不自禁的上翹,不由若無其事的嘆道:“不過,話又說回來。自古以來,這天下就沒有攻不破的城池,只有攻不破的人心。”
天下就沒有攻不破的城池,只有攻不破的人心。
李從善喃喃自語,眼中瞬間爆發出熾烈的光芒,面色潮紅,呼吸急促,雙目死死的盯著韓旭。
韓旭佯作不知,依舊瞧著二郎腿,靠在小軟榻上,悠閒的喝著茶。他知道李從善並非李景這樣的縮頭烏龜,至少在李從善的身上,他還能看到年輕人的熱血,對淮南,甚至中原之地的迷戀。
“唉……”
一陣沉默後,李從善一聲長嘆,面色回覆正常,卻似乎又帶著少許哀怨。剛剛的一陣激動似乎抽空了他的力氣,此刻正萎靡的坐在對面軟榻,茫然的目光在韓旭臉上停留,不知所想。
“有些事或許命中早已註定,李兄又何必自尋煩惱呢。”韓旭隨口說道。掀開馬車的車簾,莞爾笑道:“你看前面的皇甫兄,活得多自在。”
此刻馬車正行駛在金陵城的御道街上。御道街上的熱鬧程度絲毫不比汴京差,甚至可以說連汴京城都不及。自楊吳以來,金陵城已五十多年未發生過戰事,文人商賈齊聚金陵。尤其是金陵城的手工業者,他們做出的金銀器物,風靡整個天下。
街邊無數的金陵城百姓駐足而觀,好奇的朝著隊伍看來。之前李從善邀請皇甫繼勳一同入車,卻被他推辭掉。原本韓旭還以為這小子雖說無腦,但也懂得尊卑禮儀,現在看來這傢伙分明是想出風頭。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皇甫繼勳,此刻正一臉得意的朝著街邊的百姓們揮手致意,那風光無限的樣子,好似凱旋的將軍。
“難道這正如韓兄三國裡所說的,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嗎?”李從善順著韓旭所指,瞧著皇甫繼勳的背影,苦笑著搖了搖頭。
“或許吧。”韓旭心不在焉的回道。
車內再次陷入了沉靜。
李從善微蹙著眉頭,看著眼前這位比自己還年輕的大宋節度使,不得不佩服趙匡胤的魄力。以韓旭當前的年紀,這樣的事絕對不會發生在南唐國內。
南唐朝堂上想往上爬的人太多,但能站上高位的人就那麼幾個,對於能威脅到他們地位的年輕人,就算是拉也會被他們拉下去,排擠之事早已是南唐預設的官場規則。倘若自己不是出身皇家,或許此時還在某個書院裡為將來孜孜不倦呢。
朝廷上因淮南戰敗,進行了一輪清洗,不久前平定黨爭,以宋齊丘為首的一幫南唐本地官員,死的死流放的流放,降職的降職。這本事件好事,可惜卻偏偏牽連到自己的親信禮部侍郎鍾謨等人,現在自己的身邊連個出謀劃策的人都沒有。
一念及此,李從善面色一凜,打破平靜,正色道:“韓兄,李某將韓兄當朋友,有句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