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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司派來的押運官承宣使廖大人先還擔憂沙海地小庫狹,招待不了這麼多人和貨。十月二十六歲幣和十萬匹絹進了沙海城門後,才鬆了口氣。在城樓上參觀此地時稱怪不得錦王殿下駐蹕沙海,「諸行百戶皆井井有條,民物阜盛,聲色不遜於一州一府。」一番半是真心半是吹捧的話讓錦王臉上有光,再瞥一眼閉嘴不語的都轉運使鄒士衍,\&ot;鄒大人以為呢?\&ot;
去信到京裡告狀的鄒士衍吃了個軟釘子,被上面暗示莫要尋錦王的逆鱗挑她小處上的不痛快。他一片熱心,卻落了個行事操切打草驚蛇的斥責,心裡已經不舒服。這會兒還被錦王逼問對沙海的印象,他不能說不好,否則是和三司承宣使言鋒不對付。又不能輕易說個好,因為那是扇自己的嘴巴子。
錦王嘴角遮不住得意,亮得驚人的雙眸客氣地笑看著鄒士衍,「鄒大人接手本路轉運使也有段日子,可知沙海一地的稅銀幾何?較之於延州如何?」
「延州一年稅賦三十萬,沙海……和延州不相上下。」鄒士衍再不想承認,他卻記著真實數字。
「這就對了。果然是位列三甲的才子,才來西北沒幾天,家底都打量得清清爽爽。」趙宜芳雖然在誇鄒士衍,但在知情人聽來卻像是揶揄他之前偷摸著刺探沙海縣令再參奏告狀。
獵獵北風吹動了趙宜芳的大氅,她譏諷完這句後見好就收,看著沙海的輔城入神片刻。
「沙海將北夏商人安置在輔城的確是個好法子,這樣免得來歷不明的人混進城內,徒生憂擾。」廖大人看著城牆延綿的輔城贊了句,「聽說前段日子城裡著過火?」他處事也謹慎,來前就打聽了不少。
「書院裡火燭走水,燒了幾間屋子。」趙宜芳輕飄飄蓋過火災下的複雜事實,「歲幣入城前,進出沙海的人皆有查核備案。進了城後就開始宵禁,日夜巡邏不怠。」她拉緊大氅,笑盈盈地看著兩位官員,「總不能砸了兩位的差使,也是砸了本王的差使不是?」
「殿下坐鎮,砸不了的。」廖大人笑出聲,忽然他看到前方城牆上一個清瘦修長的背影愣住,「那是——沙海縣令謝蓬萊?」
只見謝蓬萊正仔細地帶著守城的千戶在三丈高的城牆上逐一檢查豁口或開裂處,叮囑千戶加派守衛後再提筆在紙上快速記下方位。她絲毫沒察覺遠處議論她的幾人還有趙宜芳瞬間柔下來的眼神。
「這也歸縣令管?」廖大人問。
「沙海軍力凋零,不少將領都在那一戰殉國了。留下的不通軍政,而謝縣令曾在保勝軍任過軍職,知曉守備要點。」趙宜芳忽然想扔下身旁的兩個文官,和謝蓬萊就在城樓上吹風敘話。
離昧那一趟帶回謝蓬萊的承諾後她就莫名心定,可兩人各自忙起歲幣交接的事後就沒功夫閒話家常或講書談史。「本王還有事纏身,就讓我府裡的長史離昧陪諸位再去城內逛逛如何?」
離昧自然知道錦王打的什麼念頭,半哄半引將閒雜人帶下城樓。趙宜芳渾身倏地一輕,邊解下大氅邊快步追上謝蓬萊。
「這一處是前幾年北夏轉攻時保勝軍叉竿抵蒿的地方,此處是城牆兩向介面,最易被攻擊……」謝蓬萊正說著,忽然背部一暖,沉甸甸的大氅就被披在自己肩上。她見是錦王忙要脫下,卻被趙宜芳拍拍手臂推開了些,「繼續說,本王聽著。」
謝蓬萊愣了下,隨即點頭繼續,「如若是馬賊,就可能用縛木索或者飛鉤。他們多會乘著夜黑行事,所以這兩處城牆還要再加火把和火剁,徹夜不能歇。」
等她全部交代完已經又過去了半個時辰。待他人走開,謝蓬萊將大氅脫下捧於雙手遞給錦王,「下官著實暖和了,殿下莫凍壞了身子。」
趙宜芳撇嘴,「你替我繫上。」她凍得紅撲撲的鼻尖和臉頰猶如雪地臘梅,抬頭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