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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悶頭和李判下定,唯恐會傷了乾孃的心。
於是第二日一早,讓趙嬤嬤上麥秸巷請外祖母和舅母們過易園來,自己則去了一趟湯府。甫一進門,周大娘子便知道了她的來意,把人迎進花廳後長吁短嘆:“終究是鶴卿那小子沒有造化,平白錯過了好姻緣。”
明妝自是不能把鶴卿的老底透露出去的,什麼時候同父母坦誠,那得讓鶴卿做決定。自己呢,就算□□/娘埋怨,擔著就是了,因此只管低頭致歉,“還請乾孃原諒我,不是鶴卿哥哥有什麼不好,是我……我心裡早就喜歡郡王了。那麼多年的情義難以割捨,加上爹爹和阿孃過世後,他又一路幫襯著我,所以聽說姚娘子託乾孃提親,我連想都沒想,就偏向那邊了。”
她很坦誠,半點沒有遮遮掩掩,這也是她的難得之處。周大娘子看著她,遺憾之餘又覺得欣慰,“好孩子,
你倒是把責全攬在自己身上了,還在替那個不成器的鶴卿遮掩。他的事,冊立太子那日芝圓全告訴我了,讓我不能因私偏向鶴卿,硬把你們湊成一對。”說著悲愴而納罕地搖頭,“我真是想不明白,他喜歡誰不好,偏喜歡上信陽縣君,那穎國公和咱們家有前仇,他不知道嗎?如今可好,非拿熱臉去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反正這事我不管,由得他去,他就算一輩子不娶,了不得我湯家絕後,我也絕不能向穎國公家低這個頭!”
明妝沒想到周大娘子竟有這麼大的氣性,忙好言寬解:“乾孃千萬不要說氣話,這是何等大事,當真耽誤了,將來會後悔的。鶴卿哥哥也同我說了,他和信陽縣君是兩情相悅,彼此都拒了家裡安排的親事。鶴卿哥哥倒還好,至多挨您一頓罵,過去便過去了,信陽縣君是女孩兒家,她得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違背父母之命啊!以我的淺見,上輩的恩怨過去就過去了,不要因此斷送了鶴卿哥哥的姻緣。如今樞使府今非昔比,穎國公宦海沉浮多年,不會看不清裡面的門道,他們家等的,說不定就是咱們一低頭。”
周大娘子的性子很耿,好說話的時候分外正直,不好說話的時候則擰,擰得山路十八彎。明妝相勸的幾句話她都明白,也毫不避諱地把心裡話說了出來,“我就是不願意低這個頭。穎國公家那個天殺的小舅子,把鶴卿二叔的腿打斷了,他二叔這會兒還瘸著,連門像樣的親事都說不上,這冤屈我們找誰去理論?那個禍首被流放嶺南,實則是便宜他了,依著我們的意思,合該殺了他的頭,才解我們的心頭之恨。這樣的兩戶人家,你說結的什麼親?全上京那麼多的好姑娘,難道只信陽縣君才能入鶴卿的眼嗎?我恨就恨這不聽話的殺才,偏和爹孃作對,弄得我們比吃了蒼蠅還噁心。再者你乾爹那樣的脾氣,三句話不對,沒準就要和穎國公打起來,你說這親事還怎麼談!”
明妝也有些無奈,“這件事不要驚動家主,後宅也能辦妥,乾孃為著鶴卿哥哥,與穎國公夫人好好說說吧。”
“那婦人——”周大娘子不屑地撇嘴,“小肚雞腸得很,流放的是她兄弟,原就咬牙切齒地恨咱們,這回還不得了勢,狠狠扳回一局來。”說罷擺了擺手,“罷了,不談這些了,你不能做我家媳婦,我心裡雖覺得遺憾,但你能嫁給丹陽郡王,我知道他一定會善待你,到底也放心了。他可同你說了,什麼時候過定?”
明妝難堪道:“我昨日/逼他說了心裡話,他今日就要來下定了。”
周大娘子吃了一驚,“是個急性子,想是怕到手的媳婦飛了,可見是真的將你兜在心裡了。”邊說邊讓林嬤嬤準備起來,攜了明妝道,“走吧,這樣大事,乾孃一定要在場,好好叮囑郎子幾句話。你不知道,沒有成婚之前咱們最大,什麼要求都能提,等成了婚就剩過日子,什麼話都不了了之了。”
明妝忙應了聲,今日原本是來告罪的,沒想到乾孃願意出席,真讓她喜出望外。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