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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有的, 那邊有水, 你們先去沖沖傷口, 我回屋子裡拿藥。」
為了防止野獸和路人上山偷果子,守林人和他老婆常年駐紮在果園裡,果園大門旁邊的小院就是他們的住處。院子雖然簡陋,但該有的東西一應俱全。陸平瘸著腿去廁所沖洗傷口,幸虧他今天穿的是運動褲, 褲腿寬鬆, 可以一直挽到大腿上, 若他穿的是牛仔褲的話, 只能從上面脫掉褲子了。
他傷得不重, 只是輕微擦傷,雖然看著青青紫紫的, 但其實只破了一點油皮,外加一點點點點點滲血。陸平從小什麼沒經歷過,這點小傷,被風吹一吹就好了。
可沈雨澤盯著他膝蓋上的青紫,慢慢擰起眉頭,手裡提著藥箱,堅持要給陸平上藥。
陸平嫌麻煩,然而他的抗議被沈雨澤無情鎮壓了。
「你有兩個選擇,第一,乖乖聽話,找個地方坐好,我給你上藥。」沈雨澤說,「第二,和我吵一架,你吵輸之後再進行上面的步驟。」
陸平:「………………請問這兩個選擇,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沈雨澤冷冷一笑,「第二個選擇會讓我心情不好,上藥的時候你就算叫疼我也不會停下的。」
——這究竟是哪裡來的暴君啊!
陸平知道自己嘴皮子不夠利落,永遠說不過沈雨澤,他只能被迫妥協,直接坐到了小院門口的臺階上。
他把兩條腿往前一伸,故意說:「來吧,給爸爸上藥。」
他堂而皇之地佔起了沈雨澤的口頭便宜,沈雨澤挑眉:「陸平,你不知道禮貌兩個字怎麼寫嗎?」
於是陸平換了一種禮貌的說法:「來吧,『請』給爸爸上藥。」
「……」沈雨澤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他在陸平身旁蹲下,一邊近觀察著陸平膝蓋上的擦傷,一邊告訴陸平:「你確定要當我父親嗎?他今年六十八歲了,是個老頭子了。」
「???」陸平震驚,「你開玩笑吧?你才多大?」
陸平的親爺爺還不到六十八呢。
沈雨澤低頭在藥箱裡尋找要用的藥劑,隨口回答:「我母親和他結婚的時候,他已經五十歲了,那是他的第三段婚姻。」
說這些話時,沈雨澤的語氣格外平靜,因為他早已過了會對這些事情痛苦迷茫的階段,他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只能接受。
在今天之前,陸平只知道沈雨澤的家庭不幸福,卻不知道對方的家世居然如此複雜。遲暮之年的父親,歇斯底里的母親,妖嬈年輕的情人……對於家庭關係簡單至極的陸平來說,從沈雨澤口中說出的一切都超乎了他的想像力。
他再一次意識到,沈雨澤和他分屬於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盯著低著單膝蹲在自己面前的沈雨澤,忽然很想伸手揉揉這個少年的頭髮,或者更進一步,抱抱他。但陸平又怕自己表現得太過火,讓沈雨澤覺得自己是在可憐他。
沈雨澤並不知道陸平心中的糾結,他從藥箱中找到了自己想找的那瓶藥,抬起頭說:「這裡有瓶雲南白藥,噴上去可能有些疼,你……」
話沒說完就停住了,因為他發現陸平的手僵在半空,距離自己只有數厘米之遙。
沈雨澤:「?」
陸平:「呃,哈哈,剛才有蚊子,我趕一趕它。」
他做出揮手的模樣,生硬地把手從沈雨澤頭頂移開。
沈雨澤將信將疑:「都十一月了,還有蚊子?」
「我們南方暖和,蚊子活的久。」陸平只能這麼編。
好在,沈雨澤沒再繼續追問下去,把視線重新落回了陸平的傷處。
運動褲挽到男孩的膝蓋上方,露出一雙筆直修長的小腿,還有膝蓋上青紫交加的痕跡。沈雨澤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