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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告辭離去,坐在馬車上的時候,她看似十分平靜,實則心中更加茫然。她四周是一片迷霧,看不見方向,更沒有目標。
或許之前二十年拼命努力學的一身本事,此生都將再無用武之地麼?
這樣想的時候,年輕的大長公主竟感到了英雄遲暮的悲涼。
紀律鬆散、紈絝扎堆、仗勢欺人的南衙十六衛,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一頭扎進了司馬妧的眼裡。
她豈有放過的道理?
於是,在賞ju宴的第二天,帝都發生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起因於明月公主府。司馬彤昨日被司馬妧畫了一臉&ldo;血暈妝&rdo;,在司馬妧走後她也匆匆離去,喚侍女拿鏡子來,結果望著鏡中自己誇張的妝容,她驚叫一聲,暈了過去。
這一暈是在宮中,高嫻君急忙為她請來太醫,後又驚動了皇帝司馬誠。處理政務的繁忙之餘,他抽空過來一趟,愣愣盯著自己唯一的親妹妹一臉紅紅紫紫的嚇人模樣,正不知做何反應,便聽她在耳邊哭訴司馬妧如何對她&ldo;用強&rdo;。
最近因為稅法改革和高延起了嫌隙的司馬誠心情不好,司馬彤的大嗓門令他有些煩躁,先瞪了一眼辦事不利的高嫻君,隨後又深覺這個妹妹被他寵壞了。
雖然如此,他也還是耐著性子安慰:&ldo;莫要傷心,為兄覺得其實這妝容頗為驚艷,並不難看。&rdo;
司馬誠昧著良心的一句誇讚,讓司馬彤的眼淚立即制住,她半信半疑地看著他:&ldo;真的?&rdo;
&ldo;真的。&rdo;司馬誠繼續昧著良心點了點頭。
司馬彤果然不哭了。
司馬誠鬆了口氣,卻忘了這裡除了司馬彤和高嫻君,還站著幾個與明月公主關係不錯的女子,她們看在眼裡,記在心裡,轉頭出去就傳了八卦。
結果,&ldo;皇帝最愛血暈妝&rdo;的訊息一傳十、十傳百,短短一天時間,半個鎬京的上層貴女圈便都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在得知此訊息的女子中,又有一半的人選擇在梳洗化妝時,嘗試了一下傳說中&ldo;血暈妝&rdo;。
一看隔壁家的誰誰誰畫了血暈妝,還在搖擺不定的一半貴女們立即緊趕潮流,也給自己畫上血暈妝。
這還只是第二天的情況而已。
再過上七八日,待這一半的女人都頂著血暈妝出門會友,另一半的貴女便也將知道這個訊息。這些上層的小姐夫人們畫著這種妝容招搖過市,對流行最敏感的青樓女子們看在眼裡,一打聽,知道了緣由,也紛紛效仿。到了最後,眼見滿大街都是血暈妝,良民女子自然也會緊跟風尚、不落人後。
所謂時尚,就是這樣流行起來的。
司馬誠絕對料不到,他違心的一句稱讚,竟換來一個月後風靡鎬京的&ldo;血暈妝熱&rdo;。弄得男人皆不敢半夜歸家,生怕自家夫人女兒妝容未卸,被他看見,以為撞鬼。
而第二件事,則和司馬誠本人直接相關了。
早上小朝會的時候,司馬誠盯著案幾右上角擺著的一份奏摺發呆。
那是他最頭疼的皇族中人,定國大長公主司馬妧的上疏。
上疏中她痛斥鎬京南衙十六衛的不遜行徑,陳述規整、訓誡禁軍的種種必要性和重要性,請求親自重整南衙十六衛。
&ldo;對於大長公主的這份奏摺,諸位怎麼看?&rdo;司馬誠輕瞥了一眼站在下頭的尚書右丞鄭青陽:&ldo;鄭右丞,聽聞你的小兒子昨日當值期間,聚眾鬥毆,還攔了大長公主車駕?&rdo;
&ldo;回陛下,我那小兒子不成器,昨日老臣已經狠狠執行過家法,打得他一個月下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