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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沒有說話,乾燥的嘴唇抿著,用那雙英俊的杏眼盯著他。
他忽然覺得很悲哀,男人的目光如兩枚利刃,深深扎進了心裡。
他低下頭,攤開握緊的雙手。
毫無徵兆地,他抬起右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嗡——耳鳴聲響起,他卻毫不察覺一般,抬手又給了自己一巴掌。
“小綿!你幹什麼?”
血腥味在嘴裡蔓延開來,溫熱的液體從嘴角流淌而下。面前的男人終於有了反應,驚恐地攥住他的手,試圖阻止他的自毀行為。
他的臉頰火辣辣的疼,手心也完全麻木,心中震撼的餘韻卻遠超生理上的疼痛。
“爸爸,是我做得還不夠好嗎?”
他用一種平淡的表情看著面前的男人,“還是說,你都是騙我的?你從一開始,就打算拋棄我和媽媽了?”
男人攥著他的手,半晌,只說了一句:
“思綿,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
他愣在了原地,男人嘆了口氣,不再說什麼,鬆開他的手,離開房間。
門被開啟,在男人走出去的前一刻,他衝進廚房,抄起一碟盤子扔在地上。
碎片四濺,他像個瘋子一樣朝男人大喊,卻只收到了一個厭惡的眼神。男人也怒了:
“是的!李思綿,你一定要聽我說實話嗎?我根本不喜歡你媽媽,和她結婚,完全是為了本地戶口,完全是因為有了你!”
男人站在房門前,身後是一片陽光的走道。
“現在你長大了,我也不想再將就了。”
沙發在一點點地融化。
梁思眠無力地躺靠著,試圖將情緒從許多年前慢慢拉回來,卻毫無用處。
母親坐在一旁,發現他的眼神變化,擔憂地摸了摸他的頭。
“思眠,你還好嗎?”
梁思眠的胸膛起伏著,過了許久,他擺了擺手,什麼也沒說,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他的步伐很沉重,剛才進門時的笑意已經完全消失,如同一具行屍走肉,緩緩地挪進房間裡,然後關上門。
牆上的掛鐘發出清脆規律的聲響,梁母從沙發上站起來,猶豫著走到梁思眠房間的門口。
半晌,房間裡忽然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
急診
立交橋上,車流如羊群般,平緩行進在柏油路上,空氣中充斥著冬日冰冷的氣味。
孟允柯坐在駕駛座裡,搖下車窗,腦中一片混亂。
當年那件事的親歷者,都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回到了自己的生活裡。
處於風暴中心的林梓、自以為伸張正義的張白彥。張白彥。
孟允柯默默唸出他的名字。
這個人非常奇怪,他當年曝光林梓的個人資訊引得全校師生轟動,孟允柯雖然沒有與他正面交鋒,但間接讓他受到了學校的處罰。
想必那之後,他的日子很不好過。
如果他是寫信人……
不對。如果他想以騷擾自己的方式來報復,偽裝成暗戀狂,寄各種威脅的信件,那麼他為什麼又要接近梁思眠呢?
難道在他眼裡,梁思眠也是和林梓一樣的存在嗎?
顯然,寫信人充滿怨恨的同時,字裡行間也懷著瘋狂的愛意。孟允柯不覺得張白彥會平白無故地愛上自己。
不僅是張白彥,其他人都不會平白無故地愛上他。
孟允柯早就不期待愛情了,自從他明白自己的取向,又在嘗試幾次無果後,他就已經認命。
他沒有精力去接觸那些形形色色的同類,也知曉自己對伴侶的高要求,所以乾脆不去想這件事,隨緣即可。
因此,他一直潔身自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