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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餐館，李成志簡單看了一遍選單，隨意道：“我要一個青椒肉絲，一份紅燒肉，一碗米飯。”
“好，等著。”一位女服務員用筆記下李成志點的單，將單報往後廚。
李成志一邊等飯，一邊打量飯店的裝修。
60年代中期的國營飯店，裝修普遍很簡約，結構也都很相似，牆壁刷得雪白，牆貼些標語口號，有條件的，牆頂裝兩臺吊扇，然後桌子板凳整齊全，牆角木桌再放七八個裝滿開水的暖水瓶，就是全部了。
李成志掃視一圈後，發現濟豐飯店店內的佈局很單調，跟一般的民房相比，也就是牆皮刷得白了些，還有桌椅多了些。
“兩塊。”
在李成志走神的時候，女服務員淡漠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實。
“不都是先吃飯後結賬的嗎？”李成志問。
“先生，我們這裡的規矩是先結賬後菜。”女服員面露不悅道。
“好，其實也沒差。”
李成志從口袋裡掏出兩塊錢和糧票，放在桌，然後檢查了一下儲物空間。
除去這兩塊，王老爺子給的六百，還剩九十八，然後糧票、肉票之類的票據有二十張，也是昨天王老爺子讓王主任取錢時，順道給李成志的。
這不用不知道，用起來，李成志有些感嘆王老爺子的細心，額外給些票不說，還特意讓王主任把六百中的五十換成一些五元、三元、五角之類的零錢。
方便他日常使用。
就在他翻查儲物空間的同時，女服員麻利地收起錢和票，轉身走了幾步，就嘟囔道：“不知道是從鄉下哪裡來的，還先吃飯後給錢。”
女服務員的聲音雖然極低，一般人注意不到，但李成志可是經歷過幾輪身體素質強化的人，在這個距離下，誰偷偷放個悶屁，他都能聽個一清二楚，更別談女服員的嘀咕了。
“國營飯店的一個小服務員都這麼有優越感嗎？”李成志微微皺眉，感到有些無語。
不過，他又想到現在很多知識青年連工作都找不到，也稍微明白剛才那個服務員為什麼態度差了。
能進入國營飯店工作，吃喝不愁，活少待遇好，自然是有些優越感的。
再加，這個年代，能下館子的要不是四個兜的幹部，要不就是一些家庭較為寬裕的本地工人之類的，幹服務的人接觸多了，很容易就覺得自己也了不得了。
甚至有些本來就是從農村嫁到城裡的女性，成為飯店服務員之後，反而更瞧不起那些鄉下來的人，無他，自卑而已。
剛才女服員的態度雖然差，但李成志脾氣修養還不錯，並不是狂飆李宏偉那種一點就爆的人，只是默默在小本子記她一筆，然後便繼續神遊天外，等著菜。
沒過一會兒，還是那個服務員，一臉冷漠地端著菜放到了李成志桌。
“有一說一，這家飯店的菜速度還挺快。”李成志心底忽然升起一個想法，那就是遊遍全國，品評各地飯店和各地的美食。
“快這個指標，我給四星，看看菜品味道怎麼樣。”
李成志興致勃勃地夾起一塊鬆軟冒油的紅燒肉，放入嘴中。
“額，這做得不怎樣啊。”李成志吐出一塊嚼不爛的肉皮。
又嚐嚐青椒肉絲，卻發現肉絲間夾著幾個小蟲子，而且用筷子仔細撥開肉絲，還能找到幾根短頭髮。
李成志這下忍不了了，喊道：“服務員，你們做的菜怎麼回事，紅燒肉嘛嚼不爛，青椒肉絲肉絲沒幾根就不說了，還有蟲，這怎麼吃？”
“怎麼啦，怎麼啦，誰在外面叫喚呢？”女服務員端著菜，氣沖沖地將菜放到另一桌客人桌，然後尋找抱怨菜品的人。
“剛是我叫你。”李成志平靜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