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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中鄉團整編,周長明得任帥都督職,他原本所駐守的商陽戍,便也因此成為鄉兵集聚所在。
隨著八月漸近尾聲,周遭諸縣鄉團也陸續集結開拔,往商陽戍而來,圍繞這戍堡扎設營帳,很快此地便成了一個頗成規模的軍營。
關中適亂年久,鄉人們除了耕桑本業,也多學習行伍之法以聚眾自保,一般的營防律令大體懂得。但因為如今要作為正規的軍隊服從排程,所以士卒們也必須要精熟旗鼓進退聚散等軍令的傳達。
當一部分鄉兵集結於此後,相關的操練便正式開始。
商陽戍外的一片坡地被清理出來作為校場,諸兵長隊主各自手捧幾份陣圖,努力辨識著旗鼓命令,喝令著部下鄉兵們擺出一個個攻守離合的陣勢。
鄉兵們往常各居鄉里時雖然也常有操練,但卻多數沒有這麼正規和這麼大的規模,大行臺授下的陣圖也更加的複雜多變,號令傳達起來便有些混亂。
有的鄉兵反應快,有的則反應有些遲鈍,旗鼓命令發出後反應不一,便不乏兩人或多人前後失據、直接碰撞在一起,摔倒在地,亂七八糟。
有人見到這混亂的畫面,便忍不住鬨笑起來,旁人也受此情緒感染,鬨笑聲便更大。如此嘈鬧了大半個時辰,一個基本的陣勢都還沒有練熟。
土塬上,周長明看著混亂的場面,臉色漸漸變得陰鬱起來,沉聲低喝道:“一鼓之後,若再不能成陣,各隊隊頭罰杖十!”
他這威令還算有些效果,校場上兵眾們各自收斂笑容、打起精神,諸隊頭也都變得無比緊張,隨著鼓令聲響起,便手捧著陣圖,連推帶踹的將士卒們一一安排到固定的位置上。
一通鼓令完畢,周長明便命令李去疾率幾名督士入陣細察。
“叉出!”
一支小隊中,有三名士卒站位不合尺距,隨著李去疾一聲令下,那隊主便被壓肩反剪兩臂拖出隊伍行刑。
校場一旁,那隊主被拖到帷帳遮掩的刑架上,旋即帷帳內便傳來了刑杖擊打在肉體上的沉悶響聲。
校場上士卒們雖然看不到具體的刑杖場景,但那一聲聲悶響也彷彿叩打在他們各自心絃,一個個神情肅穆,不敢再喧譁笑鬧。
連續數名隊頭都入帷遭受刑杖,而那些陣列有錯計程車卒們也沒能倖免,被剝出本陣,於校場一角單獨進行變陣操練,並被剝奪了午後休息的機會。
當一天的操練將要結束時,原本威風凜凜的周長明和麾下幾名都督卻開始面露難色。
趁著士卒們仍在校場練習列陣,幾人行至戍堡前,一名都督率先開口道:“今夜餐食,如何解決?”
眼下鄉團一餐就是大幾十石糧食的消耗,由於大量粟谷軍糧被輸賣,過去這幾天,都是用一些陳糧雜谷炊食,士卒內部已經有一些不滿的情緒在滋生。
周長明又治軍嚴猛、督令苛刻,兵長小卒違規即罰,更加劇了這種不滿。甚至今天清晨的時候清點士卒,就有幾人潛逃回鄉。為了避免更大的恐慌,只將這事先掩蓋下來,秘密派人前往搜捕。
這樣的情況如果再持續下去,將會發生怎樣的變數真的不好說。
周長明聽到這問話,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只是沉聲說道:“商原李郎已經保證,近日一定會把軍糧送入!”
“李郎、又是李郎!他一介東州新客,多少資力在鄉,諸位難道不清楚?”
一名早前便擔任鄉團都督的人聽到這話後,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望著神色各異的幾人說道:“我不理你等諸位是何想法,最遲明日,若明日軍糧問題還不能解決,我便引部離開。縱然大行臺降罪,錯不在我!”
“大行臺授我督此軍事,我自當盡力周全。李郎道義高士,我也信得過他重言許諾!若有人挾忿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