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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開墾出來,鄉里大戶就煽動鄉人不准他們用水。孰強孰弱,也是一目瞭然。
大規模的水力利用,看來眼下是不必想了。
為了避免無意間招惹到自己惹不起的存在,李泰又問起左近還有什麼豪強大將的莊園,才知整個武鄉縣幾乎都被豪強勳貴們瓜分。
原北隔著一道土丘,就是開府於謹的莊園。原東則是獨孤信家的領地,昨天破野頭保祿如果步子再邁的大一點,那界石可能就要栽進獨孤信家裡。
瞭解到這些後,李泰不免又感慨關中真是水淺王八多。特別在這華州城附近,更是勳貴扎堆圈地。如果不是宇文泰對高仲密的關照,他們想在左近鄉里得一立足之地也難。
但無論如何,既來之則安之,總不能因為別人強橫、就放棄自己做的盧的夢想。
李泰收拾心情,又望向鄭滿送來的那些生產資料,即至看到足足有五頭耕牛,頓時眸子一亮,想到牛力驅動紡車。
雖然不如水力那樣低成本,但也遠比手搖腳踏有效率得多。無非增加幾個輪軸結構,改變力的作用方向。哪怕只有初中的機械知識水平,也能完成這樣的改造。
“請問鄭從事,縣中還有沒有別的牛力可以租賃?”
聽到李泰這麼問,鄭滿便又說道:“縣中耕牛倒是有富餘,合縣受田之戶不過千數出頭,捨得租牛耕作的更少。特別不在耕忙的歲時,都要強配縣裡高戶才能收租。耕牛租稅價格不菲,我帶來這五頭耕牛已經足夠李郎莊園此季耕作,再添只是負擔。”
武鄉縣應該已經算是西魏統治的核心地區,均田戶卻只有一千戶出頭,足見關中人口廕庇的情況之嚴重。
李泰自無閒情為西魏民生財政擔憂,聞言後又問道:“那這一批借出的畜力物料,到秋後需要返輸多少?”
鄭滿聞言後便掏出一份計簿,七算八算後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李泰說道:“凡所租賃,秋後需要返輸粟谷一千七百石,若諸雜類折糧,還要再增三百石,合輸糧兩千石才能消賬。”
“這麼多?”
李泰雖知官甚於匪,但聽到這個數字時也是驚了一驚,五頭耕牛、各式農具加上不足百石的各種谷料種子,僅僅只是賒貸幾個月,竟然就要兩千石糧食的租賃費!
怪不得耕牛這樣重要的生產畜力,都要官府強行攤派分租,一般小民家庭哪裡用得起啊!
雖然心知不可能,但李泰還是抱著事存萬一的幻想,又問道:“這些租費,可以折錢嗎?”
鄭滿神情複雜的嘆息一聲,對此避而不談,只是說道:“今季收租較之往年的確略重一些,只因邙山一敗,物料耗巨。秋後大行臺又要集眾大閱,武鄉地在本邑,秋後需要輸軍三萬石糧,自衙署掌印及下,也都因此愁困不已……”
“若一戶便能調輸兩千石,足數也不難啊!”
李泰悶聲說道,他入鄉已經頗晚,今歲能不能收兩千石糧食還在兩可呢。
“所以我勸李郎節恤畜力,足用即可,實在沒有必要多作租業。”
鄭滿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鄉里下戶不捨得租牛,勳貴莊園各自畜力充足,李泰這裡的需求絕對稱得上是大客戶。
鄭滿昨夜歸告,便倍受縣尊嘉許,勒令他一定要從耕到收的服務好這狗大戶,特別是在秋後一定要第一時間收足返輸。
李泰站在田野中,一時間只覺得惡意從四面八方湧來。入鄉這麼短的時間,鄉人牴觸排斥,勳貴圈地霸河,官府還要加租敲詐,簡直沒有一點順心。
默然片刻後,他才又開口道:“即便得此返輸,官府歲收較之大行臺督令應該也相去甚遠吧?”
鄭滿長嘆一聲:“實不相瞞,縣署日常維持,本有耗費,均田租調乃是恆數,大戶所出不入官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