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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秦秣的觀感越發好了,帶著她走到櫃檯邊上,便問那正在櫃檯後低頭算著什麼的中年男子道:“小成,三兒呢?”
被叫做小成的中年男子其實也有四十來歲了,長得倒是福福態態的,頗有喜感。他應聲抬頭,一臉恭敬地笑容:“周叔,您來啦。三兒剛彈了一首曲子,已經從後門走了,怎麼,您找那小子?”
老人一臉笑吟吟的,揮揮手道:“沒有,我就是隨便過來看看。這小子不趕巧,以後有他後悔的。”說完話,他居然還轉頭衝著秦秣眨眨眼,看那樣子,彷彿是在暗示什麼。
秦秣頓時有種渾身冒冷汗的衝動,本來多簡單的一句話,可這老頭兒的表情一做出來,怎麼就變味兒了呢?
櫃檯後的中年男子也看到了秦秣,不過他目光掃過,就自然將秦秣無視了。
“那……周叔,我給您泡杯茶?”
老人搖頭,微一沉吟,忽然問秦秣:“小姑娘,我看你在音律理解上還有幾分火候,這裡也有琴,不如,你也彈上一曲?”
卷一:史上最囧變身 二十二回:當秣馬厲兵
那扇雙摺屏風上繡的是蘭草,從秦秣的角度看過去,能看到七絃眼的琴尾。。那琴是仲尼式的桐面制,遠看去也可見漆色沉厚,應該是用了些年頭的。
“我……”秦秣略一猶豫,終於還是搖頭笑笑道:“我不會。”
她只說不會,沒說不會彈琴,也不算欺騙。秦秣在這裡鑽了個小空子,實際上她的意思是,她不會將琴做伶音,彈來取悅看客。雖然秦秣本身並沒有看輕伶人的意思,但她曾在那個封建王朝所堅持的一些原則卻還是無法跨越。
她彈琴,不是為了聽誰叫一聲好,也不是為了討得多少賞錢。而在茶館彈琴,卻顯然有為茶館招攬生意的意思了。
琴者,情也;琴者,禁也!
琴有暢、操、引、弄,無一不發自真性情,琴能亂人心緒,若為名利而彈,便落下乘。彈琴可以有無數種理由,但“向人證明高低”這一種,永遠也不會成為秦秣彈琴的理由。
沒有知音,七絃不響,伯牙能摔琴斷絃,秦秣也不過是不碰罷了。
老人的神色間閃過失望,他一向堅持古老的文化傳承,心深處是非常希望現在的年輕人能多學點老祖宗的東西,而不是整天巴望著國門外,滿嘴“上帝、哈利路亞”。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連本土宗教的三清祖師都不記得,還歡迎西方那個宗教騙子撈過界,腦袋都漿糊了?”
不過秦秣先前那一番話,還是顯得她跟現代許多年輕人有些不同的,老頭兒下巴上的短鬍子翹了翹,手掌一揮,十分大氣地道:“小成,獅峰龍井,上茶!”看他那架勢,哪裡是要人上茶,倒像是大將軍在發號施令。
櫃檯後的中年人顯然是熟悉他這架勢的,聞言連忙恭敬地應了,然後從櫃檯下取出一套紫砂茶具,用托盤端著,徑往最靠近琴臺的那張小桌子而去。
老頭兒向秦秣示意,讓她跟著,然後也大步向那小桌走去。茶館裡有幾個認得他的熟客便向他搭話:“趙老,您今兒可帶了個生面孔進來啊。”
也有個正下著棋的胖態老人抬頭說:“咦,趙周老頭,你今兒捨得把你那獅峰龍井拿出來跟別人一塊兒喝啦?”
“這姑娘好。”趙周先是樂呵呵地笑,接著又板臉道:“胖老頭,觀棋不語,你可是要我壞了這個規矩?”
那胖態老人連忙將嘴一抿,又擺出一副認真思索的模樣,下他的棋去了。
四下頓時發出善意的笑聲,這茶館裡人雖不多,卻別有一番雅緻溫暖的意蘊。
秦秣跟趙周對面坐好,老頭兒大大方方地說:“小姑娘,老頭兒我名叫趙周,你叫什麼?”
“我叫秦秣。”秦秣微微一笑,姿態閒適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