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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蠻巧的。”
顧晞不可否認，只覺晦氣。
蘇靜好斂起水眸望著對方，顧晞五官長開許多，越發精緻漂亮。
在不缺美女的娛樂圈裡，她無疑是讓人最驚羨的那個。
可惜了，顧晞沒有同她敘舊的雅緻，何況她們關係也沒好到隨隨便便都能聊上幾句的地步。
她身子側了下，避開過分熱情的蘇靜好。
後者不覺尷尬，自顧跟在對方身後。
洗手間內，顧晞翻出口紅進行補妝。
偌大的鏡子裡映著兩人的模樣，蘇靜好放下熱情，表情溫柔的能掐出水來。
她忽地問：“顧晞，你去看過叔叔嗎？”
“沒有。”
“你知道......”
‘你知道’三個音剛起來，顧晞心裡不耐煩的想翻個白眼。洗手間是大的，卻也奇怪，就是有一種裝不下兩個人的感覺。
呼吸所帶來的氣體交換，讓二氧化碳順著蘇靜好的鼻間散出。氧氣像是稀薄開來，顧晞悶地煩躁。
接下來蘇靜好無疑是想說自己對家人不上心，不像她經常過去看顧父。
然後再來一長串大道理，明裡暗裡對自己進行一番貶低。
不過——
顧晞鼻翼動了動，她從蘇靜好身上聞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苦味濃厚偏於重了。
卻又好像在哪裡聞到過。
“你經常去看他嗎？”將口紅放回去，顧晞側身靠著大理石臺面。慢慢悠悠地撩起眼皮，歪頭看向對方，眸裡是水一樣地平靜。
又是這種平淡如水的目光，像是不把她放在眼裡。蘇靜好壓住細碎的表情變化，語調闌珊：“是啊，叔叔他對我很好。”
“是嗎？”聽到她的回答，顧晞輕笑了聲。眉眼彎彎卻笑意不打眼底。
她意味深長的望著蘇靜好，嘴角笑意不減：“你是把自己當成他女兒了？”
“蘇靜好別妄想了，你跟他沒有血緣關係。”
“他不會閒的沒事去關注一個陌生人。”
漂亮的眼睛裡映著蘇靜好僵硬的笑容，顧晞語調平靜，溫水煮青蛙似的一點點撕掉對方臉上的面具：“你看望他的那些次數里，有幾次是進了顧家大門的。”
“顧晞——”面具瀕臨崩壞，蘇靜好暗暗咬牙切齒，握成拳頭的手指發白，前不久剛做的美甲此刻深深陷入掌心。她揚起嘴角，溫雅淡靜的長相為她平添了幾分和善。“你不用把話說的那麼難聽。”
“我一直都清楚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
“畢竟我是為你而生的嘛。”
蘇靜好抬起小臉，仿若故作堅強。
一副處處為別人考慮的樣子。
明明經常挑事的是對方，卻想方設法把所有的責任推到顧惜身上，彷彿真的只有顧晞一個人錯了。
這也是除了喜歡學別人之外，顧晞最討厭的一點。
“不對。”顧晞一瞬不轉的盯著她，情緒變化不大卻又字字珠璣：“你是為你自己而生的，不是為我。”
“但不可否認的是你以為的那點意義確實為你帶來了不少小恩小惠。”
“還有——”顧晞稍作停頓，長睫微微低垂，清冷的目光從蘇靜好身上轉移到戴妃包上。手指在裡面翻弄了會，離開時手心握著部手機。
私用的那部。
顧晞不著急，動作緩慢。
點開某個軟體，她翻轉了下螢幕，畫面對著蘇靜好。
瞳孔忽地緊緊收縮。
目光明顯慌亂了下。
螢幕上顯示了一串裝置名稱，而那下面則是裝置正在進行的操作。
長達半個小時的錄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