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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險,沒被老曾看到。
其實老曾脾氣挺好,看到了也不會記他遲到,只不過會拿他開涮。裴焰臉皮雖厚如城牆,但是被全班同學鬨笑還是實在有損他法學院一隻草的光輝形象。
裴焰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把課本從包裡拿出來,頗有種劫後餘生的爽感,側頭對著坐在旁邊的沒來得及看清臉的同學低聲笑道:「哥們兒,剛才老師講什麼了,筆記借我看……」
最後一個字忽然卡在了嗓子眼裡,空氣一時變得非常安靜,只有遠處的老曾還在眉飛色舞的講著案例。
容辛漂亮的眼睛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深邃而淡漠,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周圍的空氣好像驟降兩度,裴焰喉結滑動了一下,終於知道這個座位為什麼沒人坐了。
據說之前院花被懟哭就是因為故意坐在容辛旁邊跟他曖昧的說了幾句話,當然具體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沒人知道,總之結果就是院花哭了一晚上,並且跟所有來安慰的姐妹哭訴容辛沒有心,而且之後見著容辛就繞道走。
然而作為靠著好人緣橫掃法學院的萬人迷,裴焰並不信這個邪,拄著腦袋沖容辛友好一笑:「hi。」
容辛緩慢的將視線移到了裴焰拿著書的手上。他烏黑的睫毛放在男生裡面幾乎算是過於長了,垂下來的時候裴焰都能看到陽光落在他下眼瞼上的陰影,面板在秋日陽光的照射下有種近乎透明的瓷白。
裴焰被他的視線一盯,緊實的手臂沒來由的一緊,汗毛根根豎了起來,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這種感覺很奇怪,容辛給他了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就像是盯住獵物的貓科動物。那漂亮的眸子有種超越年齡的冰冷淡漠,完全沒有一個十八/九歲少年的朝氣,彷彿一汪沒有溫度的深淵死水,對周圍的一切充滿著涼薄的敵意。
——這心理狀態,嘖,容同學,你病的不輕啊。
裴焰的心理學雷達又開始滴滴滴直響,但是與之同時而來的是對容辛外貌的感嘆。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和容辛對視,容辛面板吹彈可破的可以直接拉出去給化妝品代言,眼尾微微上挑,有點眼帶桃花的意思。
好看是真好看,怪不得那麼多妹子明知道他脾氣不好還總妄想撩撥一下,裴焰琢磨,容辛要是個妹子,只怕自己也會把持不住。
有了這種腦補,裴焰被容辛冰山壓制下的僵硬感頓時散去,甚至有點故意像逗一逗他,壞笑著低聲道:「看我幹什麼?被迷倒了?」
「你好像腦子不太好使。」容辛淡淡抬眼。
裴焰猝不及防被毒蛇懟了一臉,差點沒反應過來:「嗯……什麼?」
「這節是民法總論,你拿的是法理學。」容辛對著他桌面上的課本揚了揚下巴。
裴焰低頭一看,果然看見自己手裡同樣是紅色封皮的課本上赫然寫著「法理學」三個大字。
腦子裡走馬燈似的飛快閃過今天早上宿舍裡的場景回放:起晚了的陳小星從廁所沖回來,把正對著落地鏡噴髮膠的孔輝撞得一個趔趄。孔輝隨手拿起裴焰桌上的民法總論把陳小星抽的嗷嗷叫,叢秋在雞飛狗跳中招呼大家快走去佔座了,孔輝下意識把裴焰的民法總論揣進了包裡沖了出去,裴焰看也沒看的拿起了桌上的法理學。
裴焰啞口無言:「……」
容辛漂亮而冷漠的眼睛眯起來看著他:「而且你來晚了是因為忘了列印作業吧,這種智商真讓我懷疑你是怎麼考上霍普大學的。」
他諷刺人時的姿態非常優雅,就像是端著紅酒杯說盤子裡的鵝肝做的有點鹹。
裴焰額角青筋直跳,他記得容辛平日裡輕易懶得搭理人,怎麼對自己就是一上來就懟?難道是因為剛才自己那句隨口的調戲?
怎麼這麼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