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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你還是繼續關禁閉吧。”
這傢伙還是桀驁難馴,岑青只得把它繼續扔回靈鐲,加快了步伐,大約一刻鐘後他便趕到了義陽。
然後,實實在在地被嚇了一跳。
他原本以為這座義陽城既然被稱為南宋中原地帶的最後的屏障,能夠阻擋金兵借道三關南下,即便不是城牆高大,垛口林立,至少也得是戒備森嚴,然而眼前的一切,卻是一個碩大的爛攤子。
沒錯,到處都是爛攤子,就連房屋都是隨便挖些石頭,和著土坯木頭壘起來的,房頂基本上都是茅草,連片小瓦都很難找到。街道七扭八歪,地上坑窪不平,周圍擺著爛攤子,賣著些金人制式的破爛盔甲、缺口兵刃、只有幾個攤子看起來高檔些,賣的居然有金人將領的貂袍,皮帽,錢褡子之物。而這些擺攤的,居然身上穿著大宋將士的衣服,而買東西的,則大多是江湖人,這些從金軍那裡繳獲來的兵刃,雖說陳舊了些,但比起江湖人那出自民間作坊的刀劍還是要鋒利堅韌許多。岑青沿途走過去,見到一把上好的狼牙棒居然被叫到了五十兩白銀的高價,只是不知道那看貨的江湖人有錢買有沒有命用。
再向前走,是吃飯的地方,所有的攤位都差不多,全是臨街一口大鍋灶,棚子裡面也沒有桌椅板凳之物,最多兩塊石頭一條石板搭成飯桌,吃飯的則沒有多少江湖人,基本上都是各色各等軍士。而飯菜也極為簡單,粗糧加上野菜而已,偶爾有人打到了野味,那攤位便立即擠滿了人群。
“義陽城向北八百里無險可守,背後是秦嶺餘脈,跟金人打起仗來,這裡就會立刻變成戰場。如今的義陽城看似破爛不堪,其實精銳和生力軍都在背後的三關,即便金人南下,大宋軍民只要退入群山,扼守三關,金人便無可奈何。楊將軍荒廢義陽的舉動看似荒唐,其實活命無數,稱之為萬家生佛也不為過。”
岑青正在左顧右盼地嘆息,忽然有人在旁邊開口說道,聲音渾厚清朗。
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近身,岑青嚇了一跳,轉身看去,見是一位面容看上去五十來歲,然而鬚眉皆白的和尚。和尚身上是一件洗的發白的百衲衣,腳下是一雙麻線和碎布結成的僧鞋,左手託著一口漆面斑駁的缽盂,右掌豎立胸前衝著他微笑。
對方表情和善,岑青也不好顯得失禮,拱了拱手道:“多謝大師解惑。”
“阿彌陀佛,貧僧也只是恰巧路過,見施主眉頭緊鎖,口中嘆息,似有悲天憫人的心腸,因此多說了幾句,還盼施主不要怪貧僧多嘴。”那和尚頜首微笑。
“您過獎了。”岑青笑得有些慚愧,他哪裡是在悲天憫人,他只是在嘆息這樣軍紀不整的軍隊如何對抗金軍而已,沒想到卻被和尚會錯了意思。
和尚也不說話,只是笑眯眯地看著他,看得岑青的頭皮有些發毛。
這廝不會是看破了我是妖怪,想要降妖除魔吧?
“呃,那個……大師若是有事,不妨先去忙,我就是在這裡隨便看看。”岑青摸不清和尚的底細,有些莫名的心虛,心道如果這廝真要開始降妖除魔,他就……拔出簪子裡的劍符讓對方滾蛋。
反正李藏鋒吹過牛逼說遇到修為高深的修士,拿出這玩意兒來人家會賣他一個面子。
“無妨,無妨。”和尚搖了搖頭,又道,“貧僧觀施主頗有慧根,只可惜周遭血光繚繞,又有黑氣纏身,只怕是濫殺生靈招惹了陰曹地府的因果,若是放而不管,反失了佛家慈悲之意;若是出手干涉,又不知施主願不願與貧僧結下這段因果。”
岑青頓時臉色僵硬起來。
昨夜裡那幾個手拿鎖鏈鐵枷的鬼卒前來捉拿他,他一直猜想是不是之前在岳陽殺人太多,從而引得地府派出鬼卒抓他過去對質,而追星動手極有分寸,又言語含糊,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