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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洺沉默地抽著煙，燃過半截，他嗤地笑了聲：「你以前可不這樣，原來人都是會變的，真沒勁兒……」
聲音很輕，收尾時伴隨著一聲若有似無的喟嘆，浮沉在空氣裡莫名忍人躁動，顧景衡沒搭腔，又聽這人繼續道：「你那小情人剛才給你發影片了，我給掛了。」
顧景衡不接這茬。
穆洺觀察他眼色，譏諷道：「不看看嘛，萬一我說錯話，把他惹急了怎麼辦。」
顧景衡如他所願，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很快放下，目光最終還是落在他身上，「顧紹逸碰你沒有？」
穆洺被一股強硬氣息包裹，有什麼東西正一點點流淌到他的血液裡，他不急著回應，像玩弄權術的弄臣，欲擒故縱是他的特權。
他是個聰明人，能從男人的眼神中，直白清晰地讀出「慾望」二字。
「說話。」顧景衡已經等得失去了耐性。
穆洺捻滅手上的煙，眼皮微抬：「都結婚了，你以為我和你哥半夜在床上玩撲克嘛。」
顧景衡索然地笑笑：「也是。」
穆洺故意把問題往男人身上引，「你呢，你跟那小明星在一塊，你倆半夜是不是蓋起被子純聊天？」
顧景衡磕了磕菸灰，「他在床上比你放得開，起碼不裝清高。」
穆洺的心沉到谷底，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他們已經把這世間最親密的事都做過了。他持著一股倔強，一把扯開自己衣領，兩粒釦子隨之繃開，袒露大片清瘦鎖骨，「是不是像這樣？那我也會。」
顧景衡乜眼看著他：「你用不著學他，你也學不像。」
穆洺一下子被擊潰，他從來沒有看透過這個男人，哪怕在他們最甜蜜的那幾年，他收起驕傲的尾巴，落荒而逃，「你走吧，就當我那天喝醉了胡言亂語。」
顧景衡吐出最後一口煙，將菸蒂捻進水晶煙缸，扯開浴袍，去房間換了身襯衫出來，看見穆洺還是剛才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他一句話沒說，走去玄關換鞋。
穆洺突然站起身，奔著跑過去，從背後擁住男人，囁嚅地喊了聲他的名字。
顧景衡身子一頓，卻沒說話。
穆洺緩了緩情緒，接著說：「我受不了你媽，她永遠拿那種眼神看我，她什麼都不用做，光是眼神……我心裡難受，不管我做什麼，她都要把我的自尊踩在腳底下……」
手機嗡嗡振動，所有計劃之中的情緒瞬間冷卻，穆洺看見了那上面的來電顯示——陸宇舟。
跟微信上的備註一致。
他適才還翻出了自己的備註名，男人給他備的是「小穆」。
穆洺鬆口氣，覺得自己在某些方面已經贏了，也許再耍點小性子，吊吊對方胃口，這個男人終將一輩子都屬於他。
他鬆開擁抱的手臂，「怎麼不接？」
顧景衡扭頭看了他一眼，按下接聽。
陸宇舟在電話裡頭問：「我準備睡了，你這會兒還在外面嗎？」
顧景衡不鹹不淡地「嗯」了聲。
「我明天五點鐘就要到片場，可累了，好想你啊，親我一下，我就去睡覺了。」
穆洺面無表情地站在一邊，從電話裡勉強可以猜出那個小明星的性格，嬌縱，隨性，甚至還有一點不懂事，放到幾年之前，他決計想不出景衡會跟這樣的人扯在一塊。
顧景衡沒什麼情緒，也沒管身邊還站著自己前任，沉沉吐出一句話：「乖，早點睡。」
「肉麻。」陸宇舟開心壞了，滿床打滾，「那我去睡了。」
穆洺輕輕扯了下嘴角，內心湧起一股酸溜溜的勁兒。
顧景衡收了線，回身看著那人：「下次再半夜給我發微信，就別這麼端著姿態，把準備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