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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落雕塑肩膀上的餘灰，程緒的腦海中快速地閃過一張臉，伸向雕塑臉方向的手漸漸放下，他淡淡問：「怎麼了？」

「噢！」虎嘯又興奮起來，「淼淼說，您以後不用悄悄去摘花啦，可以光明正大偶爾去摘一朵。」

神終於正眼看向虎嘯，嗓音有點驚訝：「為什麼？」

「唔，」當然不能說因為她同情你，它道，「因為她很感謝您。」

「？」

程緒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讓她這麼感動，「什麼？」

「就是您昨日給了她很多烏靈果嘛，今日又補償了她鍋碗，她很感謝您。」

就這些？

這些不是平等交換的報酬麼。

神歪歪頭，不是很懂凡人的心思。

他想到了秦管事，比起秦管事，她太過慷慨，也太過單純。

程緒往窗戶外望了一眼：「我知道了。」

他又看向面前這座雕塑，手上的動作愈加謹慎，但竟有些集中不了注意力。

「不能總摘哦，」虎嘯不放心地重複。「她說劉管事會罰她的。」

「不會。」

程緒語氣隨意又淡然，「有我在。」

第14章 花神節 今日晚上回去的時候，秦沐淼察……

今日晚上回去的時候，秦沐淼感覺八殿有點熱鬧，三三兩兩的人結伴走在一塊兒，激動興奮地在聊些什麼。

她隱隱聽見「花神」「打扮」等幾個字眼。

「淼淼！」

她聞聲看去，是陶盈盈來了，她笑著朝她招招手。

陶盈盈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小臉紅撲撲的，「我好幾天都沒見到你啦，你也沒有到食堂去吃飯了。」

「對呀，我現在自己在做吃的，下次可以給你帶一些。」

「好！」陶盈盈看了眼周圍，頭向她靠過來，低聲問，「現在整個八殿都傳你是秦家的。」

「我知道，」秦沐淼意有所指地將食指放在嘴邊，「噓。」

她朝她眨眨眼，陶盈盈秒懂，她奸詐地笑笑，「那楊芙真慫。」

秦沐淼無奈地聳聳肩，她也沒想到八殿老大這麼不經嚇。

朝前面的姑娘們努努嘴，她問：「她們今天怎麼興奮了許多？」

「你忘啦，明天是花神節。」

「花神節？」

「嗯，在南恩廣場，明天整個仁和殿都會放假，但是隻有我們六七八殿的在南恩廣場。」

陶盈盈感慨道：「終於放假了，我們明天要不要去湊湊熱鬧？」

「可以呀。」

秦沐淼對這裡的一切都很好奇。

「那我們明天晚上再去，白天不好玩，晚上有很多活動，還可以猜燈謎！」

「好。」

翌日，花神節果然熱鬧，每個宮殿前都掛起了兩個大紅燈籠，順著屋簷，還掛上一長串彩色的小燈籠，燈籠上畫著一個個小人，每條路的兩旁飄浮著或淡黃或淺粉或藍紫的大球，盈盈的光並不刺眼，走在路上，恍然像落入了銀河。

劉管事帶來幾個花籃，每個人都可以拿一朵花去南恩廣場。

很多人都圍著，陶盈盈摩拳擦掌，拽著她衝進了最裡邊，壓低嗓音道：「選最好看的，大有用處。」

「什麼用處？」

「等下再說。」她的嗓音都激動興奮得有些顫抖了。

秦沐淼看了一圈，裡面有桃花，海棠，鬱金香，像滿天星這種的，被包成了一束一束。

手指劃過無數鮮嫩的花朵，最後，她挑了一株玫瑰，拿起的這一瞬間，她想到了筒子樓裡的那個人。

他好像也很喜歡玫瑰，不知道他今日有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