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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哲淮慢條斯理,最後一個踏進客廳,與剛剛脫下外套的陳聿短暫對上視線,又各懷心思地錯開。
廚房玻璃門半掩著,陸哲淮走近時推開一些。
流沙包有些涼了,內餡凝了不好吃,盛梔夏把它們放進微波爐,倚著櫥櫃邊緣等倒計時。
聽見門開的動靜,她循聲抬眼,撞進陸哲淮微沉的眼眸。
他停在她面前,兩手撐在她身側,低頭問:「還困麼?」
她搖搖頭,其實眼皮還有點沉:「不困,昨晚睡得早。」
玻璃門全然敞開之後,這裡不再是視覺盲區,從客廳看過來正好看見二人近距離相對的身影。
陳聿坐在沙發上,眼神直直落向那一處,後槽牙都要磨出聲音來。
那個對話姿勢,明明就是陸哲淮將她鎖在自己懷裡,向他人暗示些什麼——關於某種難以被介入的熟悉,以及未來他必然會將她放入心底某個特別的位置。
「你的眼鏡真的一點度數都沒有嗎?」盛梔夏想起他之前脫下的眼鏡,莫名好奇。
陸哲淮照舊順著她,從口袋裡拿出眼鏡,交到她手裡,語氣柔和:「想知道就自己試試。」
盛梔夏接過來,儘量不碰到鏡片,以免沾上指紋。
她小心折開兩側的鏡架,舉到眼前透過鏡片看他。
的確沒有度數,但不知為什麼,她覺得這樣看他比從前清晰,好像自然光都匯聚在他眉眼之間。
那些理性與從容像深海下的暗湧,融在光線中,每一寸都隱匿著長久以來被壓制的,近乎缺失的情緒。
她出神時,陸哲淮也正凝眸看她,一手不由自主地抬起,將她垂落耳邊的碎發輕輕向後撩,指腹不經意間從她耳垂邊緣滑過。
她最近沒有戴耳釘,光線下看得見耳垂下方柔軟細膩的絨毛,拂過時有輕微涼感。
耳垂那點微癢的感覺由肌膚傳至心底,盛梔夏將眼鏡拿開,換一個方向給他戴上。
身高差影響動作,鏡架尾端不小心戳到他額頭,但他也沒說什麼,神情淡然地,任她把自己當個大型玩具。
她依舊是熱烈純粹的,輕易就能讓他放低底線,哪怕偶爾多一些幼稚,他也總是縱著她。
盛梔夏仰起頭看他,淡淡一笑:「陸哲淮,你這樣的話,好像很容易讓人有別的想法。」
陸哲淮靜無波瀾:「說說,什麼想法?」
「就是——」她目光在他眉眼之間描摹著,一寸又一寸,「想知道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似乎明知故問,視線低垂著落在她唇角,不到兩秒又淡然移開。
盛梔夏察覺出他方才的目光落在何處,模稜兩可道:「我好像瞭解你,但又猜不透你。你剛剛在想什麼,只有你自己知道。」
陸哲淮沉默著,微沉呼吸灑落在她頭頂。
距離沿著無形軌跡緩緩拉近,空氣中凝固的冰點被他溫柔目光融散。
那些水波朝著她心底潮濕處悄然蔓延,浸透那棵悸動的春芽,恍惚時枝葉生長,投落無數光斑。
櫥櫃邊緣被掌心捂熱,廚房水閥沒有關嚴,偶爾聽見水滴落下的聲音,短暫而清脆。
盛梔夏明明渴望佔據上風,此刻卻被他看得呼吸微滯,分不清誰是真的無欲無求,誰又是真的表裡不一。
她雙手向後撐住櫥櫃邊緣,指尖從始至終未曾動彈。
近到極限的距離像枚開關,順著心跳頻率輕輕向下按,將她腦海里關於情感啟蒙的電影全都掀了個遍,那些潮濕纏綿的畫面逐幀上演。
「跟第一次見你似的,總在我面前發呆。」
陸哲淮忽然說,尾音含著一絲繾綣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