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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草真夠厲害,你們看它的根系多發達。”御風展示了他的“戰利品”。
“是啊,任何事物,只要有根就會堅強,就會有底氣。”小雪說的似乎不只是雜草。
夜幕降臨,三人完成拖著疲憊的身軀挪向寢室移動。
小雪指了指天上的明月:“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
“現在說這詩浪漫,我一萬個贊同……”御風喘著粗氣,“每天重複這樣的勞作,從早到晚不停歇,還能有心思觀察明月,還能吟誦出詩句……絕對的浪漫主義。”
真正古人的勞作強度要比傅陽學院學生們體驗到的大不知多少倍,他們既缺少先進的農具,更沒有通神術可以使用,其勞動強度可想而知。《孟子》中有這樣的記載:百畝之田,勿奪其時,數口之家,可以無飢矣。細想起來,百畝之田的收成僅僅可滿足數口之家的口糧要求,而且孟子所說的畝應該比齊畝面積要大上不少,古人的辛苦程度難以想象。
可就在這樣的辛苦中,華夏的古人創造出了詩歌,《詩經》中的“國風”許多都是國民勞動時的歌謠,從最艱辛的生活中創造出最優美的,不得不說華夏民族是最浪漫的民族,華夏的普通百姓更是質樸而浪漫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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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根
現代世界的北方方言中有這樣兩個詞,叫“有根”、“沒根”,或者作為疑問問他人“有沒有根”,意思是做事心裡有底還是沒底。有根的人說話、做事才有底氣,才能驕傲自信的說“有根,沒問題”;有根的人靈魂也就有了歸處,這或許是華夏人自古以來都要講究落葉歸根的道理吧。
“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家無疑就是我們的根,可是我卻沒有根……”
六歲時我跟隨父母離開老家,離開了一起玩耍的夥伴,來到城市上小學,初一我又一次告別了朋友來到了省會念書,高二時父母又將我帶到了首都……父母說我們這叫步步高,有出息了,發展好了才能實現這樣的飛躍,可是在一次次的遷徙中,我只感覺自己走到哪裡都只是個“外地人”,說著和其他人不同的方言,有不同的回憶。這些都無所謂,高考後我終於回到老家,老家的小孩竟然也叫我“外地來的”,那時我發現我已經沒有了家鄉……”
臺上的女生正在講述她的經歷,這是恢復上課以後一項特別的課程,每人發表一段演講,主題為“根”。
臺下不少同學神情為之黯然,似乎想起了很多並不愉快的過往。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
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離別家鄉歲月多,近來人事半消磨。
惟有門前鏡湖水,春風不改舊時波。
班裡許多人也有著類似的經歷,轉學、進城、再轉學,來到一個個陌生的環境,剛剛熟悉卻又要面對別離,直到最後連小時候的玩伴也不認識自己,兒時的記憶已無從寄託。
御風只是在初中畢業後隨父母遷往嶺南,沒有經歷過與同學的突然分離,但遠離家鄉的感受他還是深有體會,每當其他同學操著當地方言交談、大笑時,他總會湧出一股股莫名的孤寂,甚至開始懷念起自認為並不美好的小學、初中生活。在那裡,說話、做事總要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笑話,這或許就是沒有根基的表現。
兒童相見不相識,御風想到了初中時經常被大家拿來調侃的一篇課文《故鄉》,迅哥兒滿懷期待的回到故鄉,準備和兒時的玩伴閏土敘敘舊,這樣的想法最終被一句恭恭敬敬的“老爺”打碎了。當時學課文時只覺得無趣,什麼階級差異,什麼封建思想對於現代世界的學生來說太遙遠,遙不可及,但這種“同樣的人,如今已經分屬兩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