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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姑娘,那樣的話也是敢隨意說的?&rdo;秋晴一邊幫南月換衣裳,一邊還是不由得抱怨了一下。
&ldo;上次你不是叫人查了嗎?二皇子逕自出宮往莊園去了,想來他應該已經安排好了。我瞧著他們倆可憐……今晚沒有鬧將開去,也算是給他們多爭取了一個晚上。若是莊園那邊可靠,許再多幾日時間也未可知……到那時,已經出了幾個省去,便是陛下,也輕易找不回他們了。&rdo;南月看向她,&ldo;我琢磨過了,今日那話應當與我無礙,不必擔心。&rdo;
&ldo;我想著,若是二殿下真如小姐所說,先來蘇府告訴皇后一聲,再去打理莊子,又給陛下通個音信,恐怕就是離開了幾個月也不會為人所知了。&rdo;
南月微微一笑,&ldo;你也覺得我這位二哥哥有些心急了?難為平日裡那樣冷靜的一個人,不過也可見,他是有多麼珍視那個人了。這樣不管不顧的,也真虧了他們倆。&rdo;
秋晴也不再多言,只又說了一句,&ldo;姑娘,無論如何,一定先要保全自己。&rdo;
是了,她雖然還是個孩子,卻也不是個孩子,她必須要保全自己的家人,承擔自己的責任。所謂相互,不能只是她理所應當地接受他們的寵溺啊。
&ldo;好,我知道了,&rdo;南月微笑著答應,隨即眸光一閃,原心裡的那個念頭再一次閃過,&ldo;你為我尋了畫畫的用具來,我想畫畫。&rdo;
&ldo;是。&rdo;
不多時,秋晴就把繪畫用具全數擺在桌子上了,&ldo;姑娘,我再給您添幾盞燈。&rdo;
南月在桌邊坐下,看著這些畫具,心裡翻騰著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
眼見著秋晴又多加了幾盞燈,把屋子裡弄得亮堂堂的。
&ldo;秋晴,你下去吧,等會兒再過來伺候。&rdo;
秋晴愣了愣,姑娘要畫什麼竟然還要瞞著她?但是秋晴的好,就在於她什麼也不會問,所以她只是應承著,&ldo;是,姑娘要人伺候的時候再叫奴婢吧。姑娘,晚間終究是屋子暗了,別畫得太久了,傷眼睛。&rdo;
&ldo;嗯。&rdo;
眼見秋晴關上門出去了,南月才小心翼翼地鋪開面前的畫紙,就好像是拿著什麼珍寶一樣。
細細的筆尖落在紙上,慢慢的,那紙上有了一個人的眉,一個人的眼,一個人的鼻,一個人的嘴。還有那眼底的盈盈笑意,那唇角的微微弧度,那臉龐的柔和線條……
記憶中的那個人,在紙上鮮活起來,拿筆的手突然開始發抖,她深刻地知道,如父親所說,人的記憶只會越來越模糊。她真的很害怕,害怕這七年的歲月已經把那個人從自己的記憶裡完全消磨,因為害怕,她甚至不敢去想那個人,害怕記憶裡珍貴的點點滴滴已經遺落在時光裡。
突然她扔下筆,掩口大哭起來,眼淚一大顆一大顆地掉落在紙上,把那還未乾的墨跡暈染開去。她強忍著不要讓自己哭出聲來,劇烈地抖動著雙肩,把整個人都埋入畫裡。
怎麼辦……怎麼辦……
我已經快要忘記你了。
總有一天,我會再也記不住你的臉。
總有一天,我會把我們的故事漸漸地遺忘。
總有一天,我會想起你的時候不再心痛。
總有一天,我會習慣生活中不再有一個人那樣對我微笑。
☆、覺察
清瀾聽莊園那邊匯報二殿下確實在那裡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