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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梟卞收罈子中的錢時粗略估計一下,大概有六千多。
有了底子,欒梟卞第三把就跟著三人操蒙,直到成了倒數第二名,“蒙撬。”對A又贏了。“今晚可能是贏定了!”欒梟卞高興地想。
他高興早了。月有陰晴園缺,人有旦夕禍福。這句話在今晚欒梟卞這兒就變成了旦夕財富。到了十二點,他面前堆起的錢就不停地做減法。再過不到兩小時,手氣火暴的欒修國興奮得兩眼凸鼓,面如潮紅。這時的欒梟卞不但把贏來的全吐了出去,自己身上全部加起來也不到九百塊了。
“算了算了,明天來過。”整晚上都捱打的易陀仕K金Q金都要著吃,越玩越喪氣。輸了萬把塊錢不重要,“它媽Bi硬是冇得一盤整安逸!”
“要得要得,先回去休息。”廖大包沒輸錢,還小賺了幾百。欒修國更不用說,輸家提出不打,贏家自然高興。輸得多的易陀仕一說,牌局就散了。
“走走走,宵夜了再說。”欒修國收錢愉快,半點睏意冇得。
第十二章
十二
黃三放旅館燈火輝煌,圍在圓桌邊的四人大呼小叫,在寂靜的深夜響亮得清晰,快節奏時象二胡曲賽馬,音色如珠玉落盤卻馬蹄雜旮紛亂;慢節奏時如火鋪裡頭燒豆子燒苞谷泡,壓抑悶響卻有力度。無論哪一種,都有將沉睡的人驚醒的功能,不醒的,夢魘裡在西遊記中與妖魔鬥法。
“弟兄好啊,好弟兄啊……八個樁樁磴得穩呀!……四季冬冬紅得很啊,……弟兄好啊,好弟兄啊……五哥要放羊噻……七妹長得乖啊!……。”
“著了著了,喝酒,喝酒。”
“莫耍賴,莫耍賴,要耿直,一口盅,一口盅。……,哦,對羅,這才是弟兄夥噻!”
“來來來,我倆個來,”“……弟兄好吂還是亂劈柴?”“亂劈柴,亂劈柴。”
“亂就亂啊,……一根棍棍舞得圓,……桃園結義好找錢,……亂就亂啊,###要記好……八榮八恥要背到……。”
“黃三,再來兩碟毛肚,把你狗日的那些鵪鶉狗卵蛋,野豬尿包,牛###三筋的都整上來,……,剩下的酒煨好冇得?……煨好了?煨好了就端上來,再拿兩瓶爽口兌起。”欒修國要喝熱酒,冷酒傷心,熱酒傷肝,就算老子得肝硬化老子都不要傷心,再說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有哪樣###傷心的哦!他把黃三支使得抬起來了,半夜有恁好的生意,黃三噧起嘴巴跑得飛###快。
“整——整——整安逸——沒——沒——沒得?兄——兄——兄弟夥們?”欒修國面泛桃花,使勁睜著眯眼,舌頭在口腔中打攣。
“整,整,整安逸囉,哥子,整,整巴實囉,搞舒服搞到——到——到位囉!”三人你上一句,我下一句地接過話回應。
“那現在,又,又,搞個哪樣節目喲?”欒修國興猶未盡。
“搞哪樣哦?狗日又冇得地方洗腳,又冇得地方桑拿?”易陀仕聽見了就開始發牢騷。
“就是就是,他媽Bi這個狗###山旮旯,酒吧都冇得,卡拉都不OK!”廖大包大有同感。
聽見桑拿、洗腳,欒梟卞腦殼頭就想起那些裙子短到底褲沿的大波妹了,“我日他的媽哦,就是有個髮廊搓哈腦殼吂也要得嘛!”邊說就邊想起洗頭妹把各人的腦殼摁在她胸部按摩,想象中,一彈一彈的。
“髮廊?”欒梟卞一說,欒修國就有了主張:“那就去姐妹髮廊洗頭。”
“人家睡都睡了哦”,“是啊”。易陀仕和廖大包看時間都快四點,說道。
“卵,敲起來就是了!”欒梟卞腦中顯出姐妹的身影,那兩姊妹水靈。
欒修國扭過頭:“黃三,把本子拿來簽字。”
派出所的帳一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