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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延低聲咕噥著,摸摸多比不停顫抖的蝙蝠一樣的耳朵,嘆了口氣。
“自作孽,不可活呀!”
莫延特地挑了陽光明媚的正午時間進入巖洞,就是指望著陰屍們在這個時間能力量弱小些——雖然西方貌似沒有這個說法,但抱著不放棄任何一個有利機會的莫延還是因為前兩天在下雨而在村子裡等了兩天,也因此結實了認識路的賽姆,倒是省了他好大的功夫去尋找。
而現在,已經是傍晚了,天上的雲從西邊一直燒到東邊,紅彤彤的,海面也被映出豔麗的彤色,十分壯觀。
“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可憐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
不知怎麼,莫延忽然想起這首膾炙人口的詩,當他用抑揚頓挫的漢語念出來的時候,絲絲縷縷的惆悵繾綣在心頭。他按著胸口,忽然發現沒有以前那種針扎一樣的疼痛,悵然若失。
疼痛也是一種提醒,一種記憶,一種懷念。當疼痛開始消失的時候,是不是意味著他也開始遺忘?
半晌後,多比漸漸平靜下來。它抽抽答答地說:“謝謝您,仁慈的先生,謝謝……”然後他發現自己在莫延衣服上留下的痕跡,多比呆住了,驚恐萬狀,然後猛地跳起來朝一邊的巖壁瘋狂撞去,嘴裡喊著:“壞多比!壞多比!”
“行了!”莫延捏住小精靈的脖子把它提起來——在持之不懈的鍛鍊下他的體力愈見增長——一把扯下髒兮兮的外套隨手扔出去,魔杖一指衣服就變成了一個火團。然後他側耳聽聽巖洞裡面的動靜,提著多比進去,裝作沒有聽見多比絮絮叨叨的自責和滔滔不絕的讚美。
陰屍躺在地上——莫延覺得大概是小天狼星變成人形把他放了下來——達克坐在一邊,安靜地看著他,眼神中有濃濃的悲哀。
莫延放下多比,抽出魔杖指著陰屍,達克忽然跳起來擋在陰屍前面。
“達克,讓開。”莫延說。
達克一動不動,固執地看著他。
“這是邪惡的東西,達克。”莫延說,“你就算喜歡他,也不能留著。我必須把他燒掉——或者你想讓死去的人永遠不得安息?”
達克愣住了,然後他垂下頭,慢慢後退。突然又撲過去,用自己的鼻子輕輕碰著屍體的臉和手,似乎要把他的樣子銘記在心裡。
莫延忽然覺得鼻頭髮酸。
他等到達克終於依依不捨地離開,才舉起魔杖。
“火焰熊熊!”
他扭過頭,不去看那副恐怖的情景。但達克卻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眼神越來越深邃痛苦。莫延擋住他的視線,把他的頭抱進懷裡。
達克蹭了蹭他,然後便沒有動作了,很安靜,沒有嗚咽的聲音,但莫延透過薄薄的體恤衫卻感到了胸前的溼意。
火焰熄滅後,地上只剩一小堆細細的灰白色粉末,莫延想了想,憑空變出一個細口瓶,揮著魔杖然那些粉末都鑽進瓶子裡,然後將瓶子縮小成指甲蓋大小,將它拴在達克的項圈上。
“既然你喜歡他,那就和他待在一起好了。”莫延摸著達克的頭,為自己的行為做出解釋,“離開後我們可以試著找找看,也許能找到他的家人。”——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他唯一的家人就在自己面前,變成了一隻狗。
“多比,我要你做的事情已經完成了,你現在準備到哪裡去?”莫延問還在激動中的小精靈。
“多比想要找一份工作,先生。”多比哽咽著說,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塊手帕使勁擤了一下鼻子,“但是一個家養小精靈被開除以後想要再找一份工作是非常難的,先生,真的很難。”
小精靈振作了些,“但是多比不會放棄,多比一定要找到一份正式的工作,多比喜歡工作,也想有工錢。”說到未來,多比有些興高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