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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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會去騙自己的心上人?”
她就這般明豔萬方的笑著,自然而然地轉頭朝前一看——
這扇門後,有三個人。
這三個人中,有兩個正深深垂頭站著,但他們並沒站在冰冷的青磚上,而是沐浴著金蟾燻爐的香菸,踏著價值萬金的西域絨毯,如在雲端般左右立在一張羊脂玉席前。
方天至認得這兩個人,左邊的麻衣麻褲,獨臂佩劍,正是槐序;而右邊的白裙展地,青紗遮面,則是青女——他們如僕從、如姬妾般謙卑伏小,彷彿正惶恐地伺候著自己的主人。
而那張玉席上,則正坐著一個面帶病氣的白衫青年。
這青年衣襟雪白,如兩片柔順的雲般垂落在絨毯上,而燭光落到他兩肩膝頭,則彷彿為他披上了一層輝煌霞羽。他在奪目的光中泰然獨坐,眉目間透著一種奇異而冷峻的蠱惑力,彷彿生來便如此高高在上,無人能與之比肩。
沈眠嬌聲叫喊的餘響猶在門外迴盪著,但她人卻如木雕般站住不動了。
半晌,她才回過神般,如一灘泥似的軟軟跪倒在地,喃喃道:“教主!”
那青年未曾理會她。
他只是靜靜地審視著方天至。
方天至不動聲色地與他對視,卻見這青年黑長羽睫微微一扇,熟悉眼瞳中忽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口吻和煦道:“你終於來了,不枉我親自在這等你。”
他的聲音亦很年輕,彷彿正與方天至年齡相似,但言辭間的態度卻儼然如一個長輩。
方天至道:“你認得我?”
那青年道:“難道你已不認得我了?”
方天至微微閉目,終於將前後關頭盡都想通了,半晌才道:“阿彌陀佛!師叔,好久不見了。”
他話音一落,沈眠猛地抬頭向他看了過去。而悄然站在門旁的楚留香也不禁驚愕道:“你說什麼?他怎麼會是你師叔?”
那青年的目光從容落到楚留香身上,垂問道:“你就是楚留香?”
楚留香不卑不亢道:“久仰大名,方教主。”
那青年微微失笑,道:“方教主?也許幾十年後,你可以這麼稱呼雪驚。但他也並不姓方,而是該隨我的姓。敝人韓綺,你既然是天至的朋友,倒可以叫我一聲韓伯父。”
楚留香驀地呆住了。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青年不過及冠之齡,又瞧不出一絲易容的痕跡,怎麼可能是雪驚的生父?這世上又怎會有他辨認不出的易容術?
……難道他用了真正的人.皮面具?
韓綺彷彿能猜透楚留香的心思,娓娓道:“我猜你在想,我臉上一定帶了人.皮面具。”
楚留香沉聲道:“不錯。可這又絕不可能。這般精巧的面具,近五十年來也不過只有兩人能製出來,但他們早已死了。”
韓綺道:“你說的不錯。他們是已經死了。但我這一張面具,是二十幾年前就命人做好的,當時萬妙宮還未被你們大旗門燒成一片白地,千面人魔也還活的好好的。他還奇怪,為何我竟請他做一張與我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具?”
他的話說著說著,語調竟也由清潤轉為低沉,儼然是一箇中年人該有的聲音了,“這世上你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年輕人若像你這般自信,或許會吃點小虧。但我很喜歡你,年輕若不氣盛,如何能成英雄?”
楚留香又怔住了。
他的師傳向來不為世人所知,韓綺若真是雪驚的師叔,蝸居山寺十餘年,為何甫一下山便能知道如此多的秘密?
但韓綺沒有再理會楚留香,而是目光一轉,向方天至投去專注一瞥。
他道:“知道我是你的父親,你彷彿一點也不驚訝?這很好,你一直都這麼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