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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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練秋星處處照顧,與先頭幾乎視若無物的模樣迥然不同,大家夥兒都瞧出來他對這少女很是放在心上。而練秋星雖然年輕,卻不臉薄,與受禮教約束的中原女子完全兩個樣。眾人便時常能瞧見這樣情形,練秋星時常說著說著話,便去拉殷梨亭的手臂,依偎著他走路,而殷梨亭心中不好意思,卻又不忍推開她去,常鬧個大紅臉。
空智神僧是六七十年的單身狗,已然波瀾不驚。但慧字輩許多僧人尚在血氣方剛的年紀,瞧見這郎才女貌,情投意合的稀奇景,有些人便覺得心驚肉跳,卻又不知何故,不由頗為煩惱,一時想避開他二人遠遠的,一時又忍不住想要偷看。這等心境,實乃下生以來頭一回!
空智看出眾僧躁動,便趁武當派的不在,喝然念出一聲佛來,待驚住眾僧後,才淡淡道:“往後投宿,眾僧晚間不得各自回房休息,往院中一併做了晚課再說!”
有僧人猶豫道:“師叔祖,咱們不若同武當派分開趕路罷!”
空智道:“為何要分開?為何要避他?風吹幡動,非是風動,非是幡動,仁者心動也!”
眾僧聞言,不由收斂焦躁,含愧肅然道:“阿彌陀佛!”
方天至也跟著裝模作樣的唸了句佛,心裡不由側目,老子沒有心動,還不是要被催著回寺!是你們老和尚心動也!但他這話沒有同空智講,畢竟此番西域之行,耗費了也有一年多的時光,差不多也到了與空明約定回寺的時候了。
這一日在客棧做完晚課,方天至趁眾僧回房歇息,便往客棧後院中去扔鐵丸碎屑。此時月上梢頭,又正值秋花盛放之際,院中栽的紫薇、金菊交相輝映,花影繚亂枝頭,在朦朧月光中猶如閬苑仙境。方天至甫一到後院門口,就隱約聽到有人說話,不由腳步停下。透過半開窗扇,只見不多時,自樹影花叢中移出兩個人影來,彷彿便是殷梨亭與練秋星。兩人邊聊天,邊往客棧後門走來,只是走的極慢極慢,彷彿要將這十幾米走出一萬年來。
方天至正心中嘖嘖,卻聽練秋星忽而問道:“到時候,你要把我放在武當山下,還是帶我上山去?”
殷梨亭道:“自然要帶你上山去,若要將你妥善安排,還須師父他老人家發話。”
練秋星聞言,隨手牽住一朵半開半斂的白花,卻一時沒有說話。方天至瞧見她模樣,簡直與以往大不同,彷彿知道甚麼是心事了一般。他還正稀奇,卻聽她道:“那麼,若是你師父若要我下山去,怎麼辦?我聽你說,你們武當派裡沒有女孩子的。”
殷梨亭似乎被問住了,不由道:“那麼,那麼……”他想了半晌,終於有了點頭緒,“那我便向師父求肯,師父興許會帶你去峨嵋。峨嵋是名門大派,你若能做了峨嵋弟子,那最好不過了。”
練秋星聞言皺起眉頭,道:“為甚麼要去峨嵋?”
殷梨亭還沒理解她的意思,只按正統思想來耐心與她解釋:“你獨自一人,無可依靠,若有峨眉派做了靠山,便大不同了,不論出身還是地位,都不會再有人小看你。”
練秋星仍牽著那朵白花,彷彿已忘了手裡有甚麼,只一動不動的望著殷梨亭:“我不要峨眉派做靠山,我就想和你在一起。若是你在,也不會有人小看我,欺負我呀。你幹什麼要送我去峨嵋?你不願意保護我麼?”她雖是問話,語氣卻不像是不解,反而透出一絲猶疑的傷心,彷彿已幻想到殷梨亭不願意保護她一般。
殷梨亭呆在原處,他又是害羞於練秋星直白的心意,又聽出她彷彿難過起來,不由心下發慌,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若能做峨眉派弟子,不是更好麼?”他尷尬道,“我不是說,你做了峨眉派弟子,我便不再管你了……到時候我會再和師父說……”
練秋星也不去管他要和師父說甚麼,頗有些不安的嬌聲求證:“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