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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了晃手裡的單子。&ldo;來看病。&rdo;他從容地拉來把凳子坐下，非常平靜地開始描述病情。&ldo;最近有些失眠，容易煩躁心悸，所以想過來看看。&rdo;
他的語氣十分冷靜，彷彿在替別人描述病情。
譚宗生抬手推了推眼鏡，神色也嚴肅起來。&ldo;你具體跟我說說。&rdo;
半掩著的窗戶發出劇烈的聲響，一陣風灌進來，將天花板上蒙塵的吊頂電風扇吹得輕微擺動，落下一層灰。陸予行花了幾秒鐘組織語言，然後像以前複診時那樣，開始描述自己的情況。
冷光燈由上至下，吊頂風扇的巨大陰影投射下來，將陸予行整個人都籠罩在陰影裡。
‐‐眼前的景象逐漸變化，陸予行躺在了心理診療室的靠椅上。
&ldo;最近感覺怎麼樣?&rdo;面前年輕的診療師穿著柔軟的長裙，坐在他的對面。
&ldo;睡不著。&rdo;陸予行陷在靠椅裡，面色疲憊。&ldo;很害怕，但我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rdo;
他的臉頰深深凹陷著，成熟俊逸的面容被深色的風衣襯得有些蒼白。吊頂風扇發出輕微的響聲，他的顴骨下投射著一小片陰影，眼下烏青。
診療師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很久，露出擔憂的神色。&ldo;陸先生，你的狀態很危險。劇本暫時先不要寫了，不利於病情恢復。&rdo;
陸予行靜靜地躺靠著，凹陷的雙頰投下一小塊陰影。&ldo;不寫了，&rdo;他低頭，喃喃自語，&ldo;不寫的話，活著還有什麼意思。&rdo;
譚宗生手裡，那隻鋼筆的筆尖在紙上快速劃過。
&ldo;有什麼軀體症狀?&rdo;他的聲音將陸予行拉回來。
陸予行搖頭，&ldo;我不清楚。&rdo;
&ldo;去做個檢查吧。&rdo;譚宗生抬頭，眯著眼睛在電腦上操作了半天。一旁的印表機開始運轉，很快列印出了三張檢查表。
陸予行接過表，看了一眼。
&ldo;以前做過類似的檢查嗎?&rdo;譚宗生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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