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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
席慎澤將動作放的極輕,小心翼翼地側過身,生怕把她驚醒。
黑暗中,他深眸中的情緒像起了風浪的海面,急速劇烈地翻湧著。
完全沒了白天偽裝下的剋制和不動聲色。
方書漫,你最好別再想從我身邊消失。
席慎澤慢慢往她那邊挪動了下身體,在和方書漫貼近後,他才閉上眼,在安靜的房間裡捕捉著她的呼吸,漸漸睡去。
席慎澤做了一夜的夢。
夢裡的方書漫還是高中時期的模樣,在他面前愛說愛笑,一個勁兒地叫他“慎哥”。
他第一次知道她名字,是聽妹妹喊她“書漫”,那時他以為她全名就叫“shuàn”,後來才知道,她姓方,叫書漫,全名是方書漫。
但他那時從來沒有叫過她的全名,每次都喚她“書漫”。
後來他們交往,他對她的稱呼就從“書漫”變成了“書書”。
她很開心,說還沒有人這樣叫過她,他是第一個。
然後她也效仿他,摘了他名字中間的“慎”字出來,叫他“慎哥”。
那時他已經上大學,而她還在唸高中,兩個人並不能天天見面,每次他從大學回來見她的時候,她總會黏在他身邊,“慎哥”長“慎哥”短地叫他。
那時候她有個很清晰的目標和理想,是要考上沈醫大的法醫專業。
她說她喜歡法醫,所以要和他一樣念法醫專業,以後當一名法醫,讓死者開口說話。
但她食言了。
夢的後面,方書漫是現在的模樣,在他面前也安靜內斂,甚至如屢薄冰謹小慎微,好像很怕惹他生氣。
好像只要他開心,她委屈一點也沒關係。
好像她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彌補他,而不是愛他。
好像,和她領證結婚的對方哪怕不是他,她也沒所謂一樣。
席慎澤從夢裡醒來,一睜開眼,就看到了幾乎睡在他懷裡的方書漫。
他心心念唸了七年的人,這七年來數不清已經夢到過多少次的人,現在就在他眼前。
是真實的方書漫。
不是夢中那個觸不到的方書漫。
該有多思念,才會在對方就睡在自己身邊的時候都還在夢到她。
席慎澤靜靜地望著方書漫發了會兒呆,然後才起床去做飯。
方書漫睡醒的時候,床上只剩她一個人。
席慎澤也不在臥室。
她聽到客廳有動靜。
昨晚雖然一開始入睡困難,但後來她一夜無夢,一覺睡到了現在。
這一覺睡的很舒服。
方書漫睡眼惺忪地坐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後掀開被子下了床。
下床後她才發現她的行李箱不見了。
方書漫跟著直覺來到衣櫥前,抬手緩緩開啟衣櫥的門。
下一秒,她就看到原本在行李箱的她的衣服,都整整齊齊地掛在了衣櫥裡。
她心潮翻湧地站在衣櫥前呆愣了好一會兒,才將衣櫥的門關上,轉身離開臥室。
方書漫去了客廳。
她過來的時候,席慎澤正在將做好的早飯擺在餐桌上。
方書漫跟他打招呼:“早。”
她的聲音還透著剛剛睡醒的微啞。
席慎澤放盤子的手稍稍頓了下,而後淡定自若地抬眸看向她,回她:“早。”
不知道是不是他這會兒沒戴眼鏡,方書漫總覺得他的眼睛少了幾分冰冷,眉宇間多了些柔和。
見他都已經把早餐做好了,她有點不好意思地溫軟道:“我去洗漱。”
他“嗯”了聲。
在她轉過身往衛生間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