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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漫明天上午不用來上班,他給她一天的假,還囑咐她明天和相親物件吃了飯後再去逛逛玩玩。
方書漫左耳進右耳出地笑著應下,其實心裡並沒有任何要跟相親物件進一步接觸交往的念頭。
隔天,方書漫化了個淡妝,長髮沒有紮起來,而是柔順地披散開。
她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去了和相親物件約定的見面地點。
方書漫到的時候,是上午十點五十三分。
距離他們約定的地點還有七分鐘。
她聽著西餐廳裡播放的音樂等了七分鐘,但所謂的相親物件並沒有到。
方書漫繼續等,直到十一點半,對方才姍姍來遲。
男人穿著白色polo衫和黑色寬鬆短褲出現在了方書漫面前。
從他過於隨意的衣著打扮來看,他並沒有把這場見面放在心上。
但當他在看到方書漫後,目光明顯頓了一下,隨即就連連向方書漫道歉,說路上堵車。
方書漫淡淡地笑笑,回他:“沒關係。”
自那晚交換了名字之後,他倆這幾天都沒有再聊天,但讓方書漫意外的是,見了面後他還挺健談的,一直在主動找話題,似乎有想和方書漫進一步接觸的打算。
這可不是方書漫想要的結果。
她眉眼彎彎地說:“許先生好像還不是很瞭解我的基本情況。”
方書漫不知道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席慎澤就站在她身後側沒兩步遠的地方。
聽她剛剛說的那句話,她大概是在相親。
於是,席慎澤就選了和方書漫身後的這張桌位,和她背對著背而坐。
也因此,接下來方書漫和她的相親物件說的話,席慎澤一字不落地都聽到了。
“我先做個自我介紹吧,”方書漫衝對方淺笑著,語氣很真誠地告訴坐在她對面的男人:“我今年25歲,身高一米六二,是個入殮師,就是在殯儀館給往生者化妝的遺體修容師。”
她說到這裡時,對方的臉色就徒然變了,本來的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嫌惡地皺眉。
方書漫繼續說:“我的經濟狀況其實也不是很好,目前不僅沒房沒車沒存款,還有一些借貸沒有還清……”
不等她再說下去,對方就忍無可忍猛地站了起來。
“媽的!真晦氣!”男人臉色難看地低罵著,像躲瘟疫似的快步離開了這家西餐廳。
與此同時,席慎澤從方書漫身後的卡座裡站了起來,轉身三兩步就到了她對面,動作自然地落了坐。
剛靠住沙發卡座鬆了一口氣的方書漫怎麼也沒想到席慎澤會突然冒出來。
她驀地愣住,旋即就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體。
方書漫怔怔地和坐在她對面的席慎澤對視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叫不出他的名字,甚至連一句“好久不見”都無法說出口。
過了片刻,席慎澤抬起一隻手,用食指推了下架在鼻樑上的銀邊眼鏡,隨後就打破了蔓延在他倆之間幾乎震耳欲聾的沉默。
他的語調稀鬆平常,很平鋪直敘道:“我27,187,法醫,有房有車有一些存款,目前正在還房貸,考慮嗎?”
方書漫直接被他這番話給打蒙,表情震驚又呆滯,當然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的話。
一直在播放音樂的餐廳裡此時放的是一首華語經典流行音樂,女歌手用她那微微沙啞有些厚度又很有故事感的嗓音緩緩唱著:
“再處心積慮終究事不關己
哪來的勇氣 我就是不灰心
我且愛且走其實在等你
是僅有的默契
你會不會又錯過
我沒有把握……”[標註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