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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雯本來就有些為添購的事兒犯愁,如今聽得文皓然如此貼心的為她著想,心裡甜滋滋的,嬌笑道:“還是相公心疼我,那就按相公說得辦。明兒跟娘說過後,我就拿錢給傑弟,讓傑弟帶著霜妹去料理。”
小倆口又溫存著說了一些私房體己話,就依偎著睡去了。
次日,用過早飯後,文皓然和晴雯將想添購牲畜一事,告之了文李氏,尋問她的意見。
雖然家裡如今當家的是晴雯,但是她深知婆媳相處之不易,故在婆媳相處之道上,頗下工夫。無論家裡的大事小情,她都會在與文皓然商議妥當後,再在行事之前告之文李氏,尋問婆婆的意思,以示對婆婆的尊重。故自晴雯進門之後,事事為婆家著想,時時對婆婆恭敬,喜得文李氏對她很是喜愛。
如今又聽得媳婦為了家裡的營生,想添購些牲畜,文李氏哪裡有不同意的,不僅滿口誇讚此事妥當,還輕拍著晴雯的手,笑讚道:“好媳婦,你心裡總是為這個家著想,可真是辛苦你了。自你進了我們文家的門,可說是操盡了心,沒享一日的清福,真是委屈你了。”
晴雯忙笑道:“娘快別這麼說,媳婦可受不住這些話。”
文皓然見她們婆媳說起了家常閒話,便笑著辭了出去,帶著文皓威,往書院趕去。
文皓傑則如往常一般,帶著牛和農具,下去地裡幹活兒。文雪霜在廚房裡忙碌的收拾著,文雪露則懂事兒的去後院喂牲畜。最小的文皓武則跑出去,找村子裡要好的小孩子們,去瘋跑亂跳了。
晴雯陪著文李氏說完話,就抱著一盆髒衣裳,去韓家找了金釧兒,相伴著去河邊兒洗衣裳。順便與同在那裡洗衣裳的村婦們閒聊些笑話,聯絡聯絡感情。同在一個村子裡生活,多結識些女眷,總是有好處的。
誰知道今日也不知是什麼好日子,河邊竟是一個婦人都沒有的,只晴雯和金釧兒抱了衣裳去洗,倒也可以清清靜靜的說幾句體己話。
金釧兒因想起那日晴雯大罵韓大嫂之事,好笑道:“妹妹不知道,自那日我家大嫂在你家捱了教訓,回家又被大哥教訓了一頓,待晚上我們回了家後,婆婆又訓了大嫂一頓。自那日之後,我家大嫂收斂了許多,只安安靜靜的幹活兒,都不敢如往常一般扯閒話兒了。”
晴雯冷聲道:“哼,你們家那個大嫂,最是欠調/教的。虧得你也是榮國府裡出來的,白伏侍了二太太一場,連點兒收拾人的手段都沒學會。若我是你,早就給她些教訓,讓她老老實實的了。”
金釧兒聽了這話,苦嘆道:“好妹妹,咱們自家的姐妹,我也就不瞞著你了。我又何嘗不懂得收拾人的手段,先時伏侍二太太的時候,上房裡的那些大丫鬟小丫頭,哪一個是我管不動的?只是如今比不得先時,大嫂進門這麼多年,給大哥生養了兩個孩子,那是兒女雙全。可你看看我,我進門也有一年多了,卻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的,哪裡還硬氣得起來呢?這女人呀,進了婆家門,最重要的就是生養子嗣,要是沒有兒子,說話都是挺不起腰桿子的。”
晴雯聽了這話,雖然不認同女人的價值,在於能不能生養兒子,但是也明白古時女子的難處。故也不好說什麼,只安撫道:“姐姐也別太心急了,這不過才一年多的工夫,哪裡就說得準了?姐姐只管放寬心,該有的時候,自然就有了。若是急出病來,那孩子就更難有了。”
金釧兒見左右仍舊無人,悄聲問道:“你進文家門也有四個月了,可有動靜了沒有?你婆婆可催問你了?你成日裡只風風火火的忙著文家的營生,也不知道好好保養身子,早些養下個哥兒姐兒的。”
晴雯見問,有些躊躇的回道:“婆婆也沒有催著我們要孩子,所以我也不急,等明年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