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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擔心你。”
他是一年多以前到瑪港的,滿打滿算也沒跟這位舞女小姐認識多久。
只是初入里斯本這幢富麗堂皇的大樓的時候,初出茅廬的雪麗待人接客手都還生。她一眼叨中了同樣怯生生的何楚卿,迎過去接待他。
兩個人無形中有點惺惺相惜的情誼就由此開端。
雪麗算是看著他在這塊地方一點一點積攢名氣的。何楚卿最記得的就是落魄時候別人遞過來的好處,因此,每逢過節也總送給她一些小禮物,雪麗也就又對他更好。
此來彼往,何楚卿再油鹽不進,也還算給她一個薄面。
聽了她氣短的一句關心,他沒說話。
雪麗猶疑了一會兒,又小聲勸道:“下次...還是別這樣了吧。這也太懸了。最起碼...省下一點,你成天都揮霍的這麼起勁,萬一哪一天真就...”
她越說,何楚卿的臉色越臭。
在跟何楚卿的交往中,不戳破他表面花好稻好的一層光鮮,是一條基本法則。
於是雪麗就此打住,不敢說話了。
“說完了?”何楚卿滿不在乎的一揮手,眉頭還是攪在一起,“說完就回去吧。我去上廁所,別跟著我了。”
言畢,他腳下就像踩著一團棉花似的,飄飄忽忽的走了。
上桌前喝了幾口洋酒,他倒是沒醉。
只是賭桌前坐了太久沒吃東西,再加上腦袋裡始終繃著一根弦,讓他產生了點生理上的噁心。
面上跟著一幫酒肉朋友,把自己吹成什麼樣都心安理得,對著自己可說不了謊。
從上次大贏特贏了一把之後,他大手大腳地這兒花一點,那兒花一點,但凡是個熱鬧都要湊上一湊。
本來想學著做生意,就連同著在一個師父門下學點漢語的所謂師兄,一起稀裡糊塗地走了好幾趟貨物。
明知不得章法,他還偏不信這個邪,一趟又一趟,不知道白瞎了多少錢。
每次手頭一緊,他就來賭場豪賭。
他的賭運更邪門,輪到小錢,偶爾能輸上一次。但凡是一擲千金的場子,他從來沒有下錯過一次。
也就因此,他既不是公子,也沒有太正經的工作,還能在一干年輕人裡混的風生水起。
為了簇擁他,他們還給他起了個“小賭王”的稱號,一傳十十傳百,就此風雲起來。
這麼荒謬的事情,全國上下,恐怕除了瑪港也沒有別處有了。
在這兒,賭運就是學識、財富、智慧,是拿的上臺面的看家本領。
但就算是再邪門的運氣,抓不到手,也沒有人敢有十足十的底氣押注自己穩贏。
再有下次,他可能連鋪蓋都來不及卷,就地滾出瑪港了。
可惡習難改。這東西跟大煙沒什麼兩樣,嚐到一點好處,就再也覆水難收。
雪麗說的對,也就是因為對,就說明何楚卿是錯的。
所以他不聽。
終於捱到了衛生間,何楚卿再也矜持不住了,推門進隔間就嘔了個天昏地暗。
跌跌撞撞出來漱了口,腳下還沒站穩,這熊玩意就不忘湊到鏡前,上上下下地恨不得捧著自己的臉欣賞了一遍。
鏡子裡的人五官周正又靈氣,那張略微圓潤的臉似乎稚氣未脫,已經形成一幅標準美男子的雛形。
可惜他還是個孩子,卻從頭到腳用金錢把自己打扮成了一個人工的紈絝。
紅褐色名牌西裝、定製皮鞋、瑞士全金手錶...只打了一隻耳洞,掛了個看似不太起眼卻金光閃閃的嵌鑽小耳釘。
簡直拿自己當個人形妝奩盒。
他連頭髮絲都不放過,隨意抓了兩下。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