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孟堯一愣,隨即長嘆放手。寄人籬下,膽氣自然弱了三分,嚇唬一下便是,他確也不敢真的動手。
燕兒微微一笑:「你莫要緊張,我家殿下對你主子沒有惡意,就是過來玩玩的。」
孟堯哼了一聲,並不理他,疾步跟上前方的少年皇子。
這南苑地方不大,環境卻是十分清幽,翠竹婆娑,林木深深,也許是平日疏於修剪,連牆邊的野草也是竄得老高。
秦驚羽瞅準那虛掩的房門,正要去叩,門卻從裡面開啟了。
屋裡沒有點燈,光線幽暗,一名俊秀少年立在門裡,似一團月白色的光沉浸在陰影中,有如碧海升明月,暗夜生波,清雅出塵。
呃,美男!
秦驚羽花痴般張大了嘴,舌底淌津:「你就是蕭焰?」
沒讓她失望,名美,人也美……
那少年看著她,忽然扯開一個孩子氣的笑容:「你們是來聽我彈琴的嗎?」
「彈琴?」
秦驚羽訕笑,尚未回神,手臂一緊,整個人都被他拽了進去。
「跟我來!」
「喂,你帶我去哪裡?燕兒!燕兒……」
秦驚羽一路被他拉扯前行,掙脫不得,眼見兩人行到一間僻靜廂房,那蕭焰有推她進屋的趨勢,形勢不明,只好轉頭求救。
「殿下,我在的。」
身旁人影一晃,也不見什麼動作,臂上禁錮立時瓦解,被擁進一處溫暖舒適的懷抱,熟悉的體味嗅入鼻間,頓時安心下來。
抬眼一看,屋內寬敞,佈置得很是潔淨,窗戶緊閉,下方鋪著厚厚的葦席軟榻,一幕綴滿珠玉的竹簾低垂,將其與外間隔開。
那葦席正中是一張低矮的案幾,案几上方放著一架古琴,成色斑駁。
眼前一亮,那孟堯手持油燈走了進來,朝向蕭焰,動容行禮道:「是老奴不好,驚擾了殿下。」
火光照在蕭焰的臉上,不住閃動,映出一張失落且無辜的容顏,看著空空的雙手,低喃:「沒人聽我彈琴,嗚,你們都不理我……」
沒說兩句,竟然嚶嚶哭了起來,哭聲初時細微,到了後來竟是坐地嚎啕大哭,狀若三歲孩童。
秦驚羽看傻了,脫口而出:「他幾歲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孟堯瞪她一眼,面容顯出幾分猙獰來,似是深惡痛絕,抿唇不語。
「不說是嗎——」
秦驚羽冷笑:「我這就告訴我父皇去,說你虐待主子,成天謾罵毆打,惡劣之極,父皇會治你的罪,那南越皇帝也饒不了你!」
「你!」
孟堯氣得渾身發抖,恨恨道:「好,你聽著,焰殿下今年十五歲,在我南越那是出了名的少年天才,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都是你們大夏,欺人太甚,非要我們派送質子囚禁於此,每日衣食不保,生病也不給看診,好端端的一個人,成了這副模樣……」
秦驚羽挑眉:「此話怎講?」
「我記得,那年元日夜裡,焰殿下病得渾渾噩噩,周身高熱,滿口胡話,我眼看情形越來越糟,著急想去求醫,都不知給那看守的侍衛磕了多少個頭,他們也不肯放我出門,說是大夏皇帝在宴請群臣,舉行重大祭祀,怕我出去生事!我一個老頭子,手無縛雞之力,能生什麼事!不過是草菅人命,藉口而已!」
孟堯扶著嗚嗚直哭的蕭焰,悲從中來,一時老淚縱橫:「焰殿下兩日兩夜高熱才退,大病一場之後,腦子就不好使了,成天稀里糊塗的,誰都不認識,也就是你們現在看到的這般……」
哭聲悲苦,在屋裡迴蕩不去。
「嗯,那個,我很抱歉……」
秦驚羽尷尬一笑,心裡絲絲懊悔,逢林莫入,見屋別闖,真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