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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養她十餘年,觀其形狀。知道不能勸服,只得道:“我去想法子。”早前她巴望許櫻哥能早日被接回去,此刻卻存了些私心恨不得康王妃不放人,便婉轉道:“就是怕王府不放人。”
許櫻哥目光堅定:“先試試。”
姚氏沒辦法只得應下,因見傅氏入內。抬眼看看天色不早,又聽外間腳步聲響,曉得到了該離別的時候,心中雖不忍,卻也只能與許櫻哥告別。
這天下間本無不散的宴席,今日別過,日後興許更是永別。許櫻哥早拿定了主意,倒沒覺得有多不捨,只含笑起身相送。
聽見動靜,早候在外頭的秋實忙進來小心翼翼地道:“早前聽了王妃的吩咐。已然讓青玉她們收拾好了東西。她們想來給奶奶磕個頭,不知奶奶是否有空?”
見了不過徒惹傷悲,許櫻哥乾脆利落地拒絕:“如今府中事多,來來去去的反倒添些麻煩。日後總還有機會見著,便讓她們都去罷。”言罷看定秋實:“我有一事要求你。”
秋實不勝惶恐。忙擺手道:“奶奶折殺婢子……”
許櫻哥笑道:“不算折殺,這事兒雖不難,卻是要勞動你親自跑一趟。主僕一場,我早前曾賞了她們一些東西,再有她們之前的體己,府中的東西自是不能帶出去,但屬於她們的也該讓她們帶走。”
康王妃雖不肯面見三奶奶,但衣食住行並未限制,一應還是照著從前的份例來,且隨園這裡但凡有要求也是一應允了的。當初王妃讓曲嬤嬤與自己一同伺候三奶奶,為的也就是怕曲嬤嬤自作主張,倚老賣老。所以斷不至於在這種小事上為難,只下頭人不知情的恐會有所刁難。秋實思忖片刻,爽朗應下:“奶奶放心,婢子這就去辦。”
“辛苦你了。”許櫻哥將姚氏等人送至隨園門前,目送著姚氏等人不見了影蹤方才回房尋了筆墨出來寫信。不多時,秋實來回話道:“奶奶,青玉等人已然隨同親家夫人離去,唯有一個雙子怎麼都不肯去,親家夫人也就沒勉強。”頓了頓,又道:“青玉她們哭得厲害,很是不捨。”
許櫻哥淡淡道:“知道了。”青玉等人會哭會不捨,雙子不肯走,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秋實偷眼看去,見她神色平靜,並無悲傷蒼涼不捨之意,那寫信的手更是平穩得很,心中頗有些佩服,更有些同情,便悄無聲息地去沏了一杯熱茶奉上,安靜立在一旁磨墨伺候。
許櫻哥很快便收了筆墨,將信紙吹乾封入信封遞過去道:“立即著人送交給王妃。”又刻意道:“你若是為難,便替我尋一尋二奶奶或是大奶奶。”
秋實躊躇片刻,雙手接過信封屈膝行禮道:“奶奶有吩咐,婢子自當遵從。”自使了可信之人送去給康王妃不提。
許櫻哥走到窗前,尋了躺椅躺下閉目養神。已然過去了這許多天,若她未曾算錯,張儀正這兩天無論如何都會回來看望她並給她一個交代,而康王與康王妃也該想清楚要怎樣處置她了,這封信送上去,康王妃最遲明日便會見她,有情也好,無情也好,總要做個了斷。
天將向晚,整個康王府一片安靜,馮寶兒的死並未給這個府邸帶來什麼變化,弔唁的人也好,辦事的人也好,都是靜悄悄的來來去去。左右燈籠是白的,四處的陳設也是素白的,一切都是現成的,又有才薨了不久的先皇先後在上頭壓著,死了馮寶兒這個人,不過是往萬傾湖中扔了一粒小石子進去,漣漪都蕩不起多少。
張儀正將韁繩扔給包著半邊頭的朱貴,看也不看迎出來的王府管事,大踏步就往裡走,半道遇著馮寶兒的一個族弟帶了幾個人上來打招呼,不過是冷冷看了一眼。理也不理地就仰著頭從人前走過,全當眼前的人和事是空氣。他身上鎧甲未去,髒汙的戰袍上猶帶血腥之氣,殺氣騰騰,眾人都不敢靠近,便只能眼睜睜望著他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