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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霞聽著,覺得孩子們變得簡單而又複雜了,其中還包藏著某種危險,她打斷他們的議論:“話不能這麼說,石賢,你沒有真正理解仇老師,他很坦誠,當然,有時候他說起話來也有些。。。 也有些不夠全面。。。 ”
李墨霞瞭解仇道民的心血來潮,在這裡她用“不夠全面”幾個字代替了。隨後,她就彭石賢的作文講了一通關於真話假話,人情人性,階級與革命的理論,雖是極力解說,卻同樣是“不夠全面”,而且同樣是讓人不說還明白,一說更糊塗,但這並不妨礙她表達出關切之情來:隨便說話有危險,必需打住!
彭石賢雖然能夠體察到老師的苦衷,卻並不因此而警覺,一點也沒有削減他的談興,不論扯出什麼樣的話題來,他都想議論一番。這對於他來說,似乎顯得頗為反常,這大概是在異性面前好表現的行為吧,可恰恰相反的是,平時大大方方的李超蘭今天卻不多插嘴,只是在一旁帶笑地聽著,那麼,她是在得意地欣賞異性在她面前的激情表現了。
天快黑下來,李墨霞不得不提醒石賢應該早點回家,彭石賢這才興猶未盡地起身告辭,離開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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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的小孫子星星滿了五歲,張仁茂說,他有根“柺杖”了。他雖然時常鬧點小災小病,可怎麼說也還沒有到需要小孫子扶持的地步。都說公公愛長孫,張仁茂是格外地心疼小星星。星星不到一歲,吳國芬懷上第二個孩子,張仁茂就照管著星星的吃睡拉撒離不開身了。這對張仁茂孤寂的內心來說,倒也是一種慰藉。平時,這公孫倆常去的地方多是申先生與黃大香兩家,申家是日子難以過下去,張仁茂以前多有幫扶,現在是想丟也丟不開;黃大香家則是往來慣了,有時,國芬見公公手藝日夜不停歇,擔心他累壞身子,常常讓小星星纏著鬧著爺爺放下手上的工夫,去香奶奶家討“粒粒”吃。不能說侄媳國芬對公公不孝順,恰好相反,張仁茂見到了侄媳的任勞任怨,見到了她為張家多次丟棄工作機會而受了委屈的心志。所以,遇著開群眾會,多是張仁茂抱著孫子小星星去參加,蹲在角落裡一聲不響地聽龔淑瑤等人作報告,這於曾經是小鎮革命的風雲人物的他來說,也是一種無可奈何。當然,老篾匠的這種黯然心理並不被知足安分隨大流的小鎮人關注,在小鎮人看來,張家的生計不比別人艱辛,心情黯然不黯然不算是了不得的事。實在說,張家人對這點委曲與失落,也不可能有太大的憤懣與不平。因此,從外表上看,小鎮人的生活顯得和平而又寧靜。
“香嬸,我找你家石賢來了,”龔淑瑤招呼著進門,會拿“架子”的人往往讓人覺得沒有一點“架子”,“我說,往後他這學生宣傳隊隊長可有事忙了呢!”
黃大香連忙起身讓座:“鎮長來了,石賢一會便回,什麼事情勞鎮長親自走動?”
“仁茂伯您老也在,”龔淑瑤落了座,“近來身子好麼?老人家要緊的是彆著了風寒。”
“好,好呢。”張仁茂正在給小星星剝花生吃,聽鎮長招呼,便漫不經心地應答,“我家星星這張嘴讓香奶奶給慣饞了。”
“看這孩子長得多好!”龔淑瑤丟下有關石賢的話頭,拉過小星星來,親了親說,“這眉,這眼太像他爸了,這嘴可像他媽,將來也一定是個能說會道的──如果不是他們兄弟拖累著,國芬早就參加了工作,不過,也好,這子孫福她是享定了!”
這時,正好吳國芬抱著小兒子來了。龔淑瑤又親親熱熱地問了一些家常話,吳國芬猜想不出鎮長這荒疏了許久的熱情從何而來。龔淑瑤像突然記起,她問:“炳卿同志什麼時候來小鎮──他還沒跟你說麼?”吳國芬不知這問話的意思,便含糊其辭:“他總是忙不過來──他讓你捎信來了?”
龔淑瑤這才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