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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未見過他人,怕你一人寂寞,我才來探望。”連慕希在他身邊坐下,這麼說著,語聲輕柔。
注視著身前之人,他眼中帶著刺耳痴然的情念,自幼時起便記掛在心的人,眼下終於到了他的身邊,那略有些狹長的眼,微抿的唇,終有一日會為他而露出溫柔之色,那種他所見過,卻從未得到過的溫柔……
祁溟月自然瞧見了連慕希的神色,自將他帶出宮後,便時常這麼注視著他,為了些許小事便將侍女斬殺,猶能笑著告訴他緣由的連慕希,始終給他一種說不明的感覺。“哪裡會寂寞,雖然一人在房內,但有進來打掃侍奉的婢女,溟月也不是無人可說話。”
帶著些隨意,祁溟月好似並不在意是否有人來探望,聽他這麼說,連慕希眼中某種神色一閃,“溟月情願和那些下人說話,也不願慕希前來探望?我日日來看你,你卻……”透著些失望與委屈之色,他叫了人進來,“將侍候此間的那些侍女的舌頭拔了。”
來人去了,不一會兒便聽見慘叫之聲傳來,連慕希聽著外頭傳來的聲響,望著祁溟月的眼中卻顯得悲傷,“溟月若是能只對我一人語,一人笑,該有多好。”
分明是他命人拔去了侍女的舌,此時看來倒像是何種傷害,祁溟月沒想到只是一句試探的話語,便得到連慕希如此的反應,“安煬王為何對我如此執著,溟月自問,並不值得。”
“怎會不值得!”連慕希瞪大了眼,“溟月莫非不知自身是如何的吸引人嗎,慕希為你到了蒼赫,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你,而今溟月就在我的面前,所做的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眼中目光如火,有些激動,卻逐漸轉為平緩的話語,轉瞬的起伏使得連慕希這一刻給人的感覺竟是帶著些瘋狂,至此,祁溟月終於覺出何處不對勁了,連慕希眼中的執念,比之尋常人的感情似乎更強了好幾倍。
“身為君王,難道宮中就無一人能讓安煬王生出好感?”連慕希身為安煬的皇子,周遭自然會有美人相伴,偏對他如此執著,不能不說是奇怪之事。
因他的問題而覺得奇怪似的,連慕希搖了搖頭,“宮裡哪有別人,除了這些宮女侍衛,還有那些個大臣,慕希平時裡見的只是曳幽,自幼時起見過溟月之後,便無他人相伴,乳母死後,陪在我身側的便只有關於溟月的訊息了。”
“你的母妃呢?”
“死了,”不帶半點傷感或是懷念,連慕希含笑望著祁溟月,“乳母待慕希很好,可惜後來也死了,皇兄們怕曳幽,便也不敢來尋我,慕希身邊,便只有溟月了。”想起收在房內的畫像,再瞧一眼身前活生生的溟月,他臉上的笑意越發燦爛。
因那過分燦爛的笑容而皺起了眉,祁溟月忽然發現,在連慕希身上,似乎從未覺出過絲毫惡意,即便再他下令將那些侍女拔舌之時。還有眼前,從他的話中可猜想到幼時的情形,對當年所見的幼童還有些印象,帶著天真與些許的憨態,在殿上發出驚聲讚歎,到了如今,天真之色仍在,卻有著那般殘忍的手段,他卻彷彿對自己所為並不覺如何。
真正讓他覺得異樣的,是連慕希並非假作,他對自己的情意,還有對他人的手段,皆是真心,喜歡的便全然投入,熱切的帶著瘋狂的執念,阻礙了他的,便盡皆毀去,哪怕只是有些許讓他看著不順之處,也會惹起他心中的惡念。
如稚童對喜愛之物的獨佔欲,近乎偏執。
面對如此的連慕希,祁溟月想起他話中所言,其他皇子怕曳幽便不來尋他,如此說來……
靠在椅上,祁溟月垂下了眼,一旁的連慕希卻忽然嘆了口氣,“安煬與蒼赫交戰已有好些時日了,溟月真的不想知道戰況如何?”
兩國交戰已有數月,他從未問過蒼赫的情況,此時聽連慕希提起,祁溟月便問道:“戰況如何,安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