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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在祭祀過程中,由點祭祀頭火家族的傳承人依次接過火把,送至窯內將窯火點燃,此舉意為爐爐火候到,窯窯出精品。
瓷窯所燒之瓷器折算銀兩,須全部贈與廟中香火。
既然陳家負責了點祭祀頭火,那便得開始忙碌,將祭祀以及一些必須之物儘快準備了。往年都是這種慣例,陳家上一次點頭火也在五年之前了,這五年內,許家點了三次,陳羅家點了兩次。
陳曦於第二日一大早便來到了窯神廟,她要安排一些事情,眼看祭祀的一切都逐步準備就當,幸好以前陳家點過祭祀頭火,這倒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誰料,种師道和秦晨也來到了窯神廟,兩人正站在窯神廟中的德應侯碑前。
种師道興致勃勃,念著其上碑文:“能侯據黃堡西南,附於山椒。清峰迴護,綠水旁瀉……居人以陶業為利,賴知謀生。巧如範金,精比琢玉。始合土為坯,轉輪就制,方溫大小,均中規矩。然後納諸窯,灼以火,烈焰中發,青煙圓飛……”
种師道笑問道:“九如,你可知這德應侯碑,是何時而立嗎?”
“這晚輩倒有所不知!
“是神宗熙寧年間,耀州知州閻公郎,奏土山神封德應侯,特地上章,天子下詔,黃書布渥,明神受封,廟食於古,每逢祭祀,必大戲熱鬧三日,附近民眾,紛紛嚮往,與神同樂。”
的確,窯神廟香火不斷,光是在院內片刻,就見到了十幾人上香祈福。
耀州人眼中,這窯神才是他們的守護神,隨著耀州窯興盛,窯神的作用也逐漸被放大,除了庇佑陶瓷業,誰家有個災禍病根,求子祈福也都來求窯神了。
起初窯神還沒有身兼這麼多副業,不知是哪個村子傳出來,有戶人家,家裡丟了頭驢,拜了窯神,三日後驢就自己跑回來了。更有誇張者,說是取了兩個妻妾都未有子嗣,聽人說窯神保佑一方民眾,特地來燒香,第二年妻妾都懷身孕,都生個雙胞胎……
類似於這樣的事情,不勝列舉!
看著廟中,女子虔誠,老者舍杖,童子敬視。秦晨也羨慕這些人,沒有接受知識教育,遇事不決,就來燒香拜佛,這也是一種簡單的幸福。
他也想成為一個有信仰的人,可惜他還未找尋到。
窯神廟中,种師道一身老農打扮,倒也凸顯不出違和。
陳曦在外邊忙碌著,準備著一切應當準備的東西,這窯神廟從性質來說是屬道教,當今聖上也崇拜道教,所以這也是窯神廟香客絡繹不絕的原因之一。
秦晨和种師道走出了窯神廟,見陳曦仍在忙碌,身邊還有幾位家族兄弟和府中下人。
陳曦看見了秦晨後,欲言又止,倒是秦晨大大方方的上前打招呼:“陳姑娘,中午好!”
她也認出了農戶打扮的種將軍,正要行禮,對方急忙擺手:“陳姑娘,特殊時期,俗禮就免了吧,你稱我為種老伯即可。”
种師道看著那些外邊的商戶小販也做著準備工作,便不由嘆息道:“耀州可真是個好地方啊,要我看著敬窯神可非常有必要,我先前在高陵任職的時候,就有幸參加過一次,祭祀點頭火儀式盛大,戲會連演三天,現如今想起來,可真讓人懷念啊!只是時光過隙,你們還年輕,要珍惜呀。”
陳曦也說出了心中想法,儘管她心中有了答案,她還是想問問秦晨。
“秦公子,種老伯,我家中今年有幸點祭祀頭火,我被爺爺安排也參加點……”
秦晨點了點頭:“好呀!巾幗不讓鬚眉,無需擔憂,這是你必須要走的一步,如果你想要陳家的瓷器走向輝煌,你必須逐漸掌握話語權。”
他的話說的很明白,上位者,必須經歷常人所不能經歷的。而秦晨從不求人的性格,為了讓陳曦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