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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先被描畫於左右頰的,混雜了骨粉的靈血在夜光下瑩耀點點。
與汗相間,他急制起躍而衝,手持骨刀,將擋在身前,急切撲向嬰孩的老狼,一刀正斷脊骨斜穿左後腰。鉤骨如刀切之有鋒,從縫出,血濺白刃,白地皆紅,時血絲絲縷縷地喘出熱氣。
沒有絲毫猶豫,他緊握時機而動,趁老狼墜地掙扎反擊時,一腳踩斷老狼左後肢,後壓制其上,朝大敞的血口,猛地一刀刺下,直穿喉頭入腦。
其刃尖稍彎,出而伶俐,鉤挑神經,鎖斷筋肉,極其惡毒,太過殘忍。
“願神明庇佑你前往極樂之地,我敬愛的同胞。”
他將狼血盡數還至其身,而後收刀入鞘,樸灰的衣裳開出點點紅梅,嬰孩的啼哭頌其不屈。凜風仍在繼續,鮮血的芳甜滿載飽腹的誘惑,將誰的一切給予大地。
一刻不停,他跑出森林,在老狼的庇護下回到安全區。臨別之際,他最後注視林中細碎的火苗,抱女嬰一同,微微彎腰,伏首而悼:“謝謝。”
父親和四名戰士並沒有留在原地等待他的迴歸,早早各回各崗,繼續自己手上的事務,直到他再次迴歸。
部族的大門不為其留,他靈巧翻過柵牆,盡展修行之刻苦,使牆下這一頭的母親心感寬慰。
“你回來了。”
“阿那,我該怎麼做?”
襁褓中的嬰孩依靠他的暴力得救性命,而現在她得依靠她的溫柔。
只見母親從腰間皮囊中拿出水袋,袋中裝有少量淳白的奶。她小心餵養她,不使一滴奶水浪費。吃過後,她安睡了,絲毫不察才發生的一切。
“你看,她已經睡著了。”
母親把嬰孩交還我手,將我手上的火把拿走,放回原處,才與我同行,回到部族眾人當中去。
沒有狩獵成功時的夾道歡迎,也沒有目見死亡的痛哭流涕,所有人都被大長老按在自家屋中,不許隨便出入,直到新的儀式啟動,直到我被賦予新的身份,才能重新與我碰面。
“母親,儀式之後,我還會是你們的兒子嗎?”
“當然,直到我們中的一部分永遠死去。”
踏夜的勇士聽從了神明的召喚,而長大的不僅是健壯的體魄,還有澎湃的精神,這是一股全新的,需要被加以定義,繼而容納於族群中的意志。
集體的更新換代便是源自此時此刻。
我們路過產婦的房間時,孩子的生身父親默默開啟了一條門縫,朝我露出一抹寬容的笑。
我無暇停留,亦不能點頭示意與他相認,只能微微抬頭,注目一瞬,深沉應話。母親從旁安慰道:“你準備好了嗎?你決定好了嗎?我的孩子。”
“不知道,不過,她已經幫我做出了選擇。所以我不會後悔,如此神明將眷顧我。”
我們來到族長的房屋,族長即是大長老,他將連同另外五位長老,還有族長的三位祭司共同完成今天的儀式——成人禮。
野獸之鮮血印證我獨自生存的能力,是它們給予我頑強生長的力量;狂風之凜冽印證我獨自前行的能力,是它們給予我克服困難的勇氣。
黑夜之久遠印證我辯識事物的能力,是它們給予我相信自己的信念;軀體之強健印證我修行本領的能力,是它們給予我解決問題的魄力。
今夜,因責任之感召而成神為人。
儀式將賦予我成為懷中女嬰之神明的權利,以及責任,同時也將剝奪我享受被神明呵護的機會。它將保證公平交易的執行,使生命契約代際成立,由再老一點的眼睛做見證,由彼此的眼睛作承載。
“你準備好了嗎?你決定好了嗎?”
就像母親說的,族長向被祭司呈三角包圍的我發問,一樣又一樣寄住神明氣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