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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拿著信任在賭。
而夜無眠果然也沒有讓他失望。他的這道內力,於周鹹來說是異種內力,但卻完全無害,柔柔綿綿的,幾乎沒有造成任何排斥,是以引得周鹹誇讚。
兩人你來我往,互有贈予,眨眼間,已到了五更時分。
周鹹整了整衣冠,帶著三名校尉走了出去,頭也不回道:“老夫還有公務在身,就先走了。山水有相逢,日後有緣再見。”
夜無眠長身而揖,與他作別,口頌珍重之詞。
心中暗道:“這周大哥,前腳才與我兄妹相稱,後腳就如此灑脫離去,貴重的松紋劍,說送就送,劍法也是毫不藏私,倒是有幾分魏晉之風,與現在這個世道,大為相異。”
錦衣衛中有周百戶這樣一號人,算是稀奇得很。
周百戶一走,小小的折梅客棧樓中,就像炸開鍋一樣,無數雜亂的腳步聲響起,仿若百鬼夜行。
又如同漁翁收網,帶走一罟小魚小蝦。
耳畔聽著粗暴的叫罵聲、激喊的哭聲,還有杖擊聲、拳踢腳打聲,夜無眠心頭一陣凜然。
“今夜錦衣衛這般行動,名為抓嶽不欺,實際不知抓了多少無關人等。大明朝堂的暴力機器,果然名不虛傳。”
洛湘竹也是聽得毛骨悚然,知道這應是周百戶和其他錦衣校尉在執行公務。一時難以將兩者前後的形象關聯起來。
待小棧中動靜漸熄,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兩人才長長吐了口氣。
夜無眠把地上的水拖乾淨,招呼洛湘竹重新躺下。
洛湘竹躺在床上,問道:“阿眠,這些錦衣衛在客棧裡鬧出的動靜,比過年還鬧騰,比府上殺豬還兇殘。他們的大官,待你卻甚是和善。
莫非,他只當你是女子,喜歡上你了?”
夜無眠尷尬一笑,道:“這,這個怎麼說呢?這個周百戶,從年齡上看,當我爹都綽綽有餘了,想必,他不會起這樣的心思吧?”
洛湘竹只是簡單問了問,沒有多說什麼,便又沉沉睡去了。
夜無眠為之莞爾,心道:“小姐,好夢。”
中秋節後,天氣轉冷,地氣的暖力不足,半夜寒氣侵人。
夜無眠輕輕給她把被子壓實,當心她著涼。長夜漫漫,此後他又壓了幾次被子,洛湘竹深眠不覺,夢中仍有踢被子的舉動。
夜無眠自己,則是無夢亦無眠,給燈添了些燈油,趁著微弱的燈光,細細地看那松紋劍,越看越喜歡,越比劃越愛不釋手。
昔日洛凡溪也送過他一些好劍,可大多被他嫌棄又長又重,不適合自己,舞過幾次後,就被扔在一旁吃灰了。
此番出來逃命,都不願攜帶那些劍,寧可隨地取材製作竹劍。
這松紋劍不過三尺,重量估計堪堪只有一斤,舞起來如臂使指,絲毫沒有壓力,不再是累贅了。
又精讀了一番《旅夜書懷》八劍,才知周鹹贈予他的這套劍法,也不是凡品。若有朝一日能夠練成,當不輸自己的《望嶽》前六劍。
直到第二日雞鳴,太陽現了曙光,他才將“細草微風岸”、“危檣獨夜舟”兩招的內力行氣邏輯、劍招細節讀懂,只待有空地,演練一番,就可以初步融會貫通了。
早上,客棧裡冷冷清清的,不復昨日熱鬧。
幾位客人早早起床,心有餘悸地聚在廊道里,談論錦衣衛抓人的事情。
客房的門敞開了幾處,裡面不乏有打鬥痕跡,而房客已不知所蹤。
還有一些客人,迫不及待地結賬走人,臉上帶點淤青紅腫,不知是誤觸了誰的黴頭。
錦衣衛的大手筆之下,昨夜是個雨疏風驟的夜晚。
那些風雨,都刮在和下在了人們的心坎上。
見得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