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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映之間。空空的屋子只放了幾個人的靈位。最上,是高家長房的上任族長——高勿饒,以及他的兩任妻室梁氏、馬氏。下首,則放著高祈瑞的親弟弟,高祈兆與妻子雍氏的靈位。
高家,不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而是五十年前遷移來的。
親手上了一炷香,高祈瑞嘆息道,“為父以前跟你說過,我們高家,一個分過三次家。你可記得怎麼分的?”
“孩兒當然清楚。”高守禮道,前不久,他還跟小堂妹高靜媛一五一十說了一遍呢!
“你祖父分了三次家,每次都是把自己的家產平分,你不覺得不公平?若是沒有用這種分法,說不定我們現在的家產至少富裕兩倍。”
“祖父是長兄,理所應當照顧幼弟!”
“好一個理所應當!”高祈瑞很是欣慰長子胸懷寬廣,沒有盯著那點失去的家產。但他今天要說的,不是光有胸懷就夠了。“為父相信你將來也能做到……不過,這世上本就沒有誰欠誰的。即便是長兄,也不能次次包容。”
細弱繩線的香緩緩的飄散,那高懸著的高勿饒畫像,彷彿籠罩了一層神秘感。
“你兩個叔祖父和你祖父,是隔母的兄弟。不是一母同胞,那便差了許多。況且家婆……原本是個丫頭,出身十分卑微。你在縣學呆了有幾年,可知道那些大戶人家,嫡出、庶出有多大差別?尤其是那等丫頭生出來的,有些連奴婢都不如。如果沒有那件事發生,你祖父恐怕根本不知道你二叔祖、三叔祖的存在!
五十年前,通河、紅河、敬江突發百年不遇的大水。河水倒灌,淹沒了許多城池。當時你祖父被困在在一處別院中,四周都是茫茫大水,求生不能。”
高祈瑞淡然的說著舊年往事,了了幾句,聽的高守禮心驚肉跳——雖然知道祖父一定挺過來了,但當時有多麼驚險啊!險象環生,說不定幾次和死亡擦肩!
“你祖父是騎馬摔斷了腿,心情不暢,才到別院休養。誰知道竟然遇上了……哎,也是命。開始他組織了別院裡的奴僕,帶上細軟,用平日裡準備遊玩的小舟逃生,倒也沒有出什麼亂。不過後期,聽說整個雲州都淹沒了,家園被毀,親人不見,人心便散了。有一天他醒來,發現自己身邊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糧食沒了,值錢的東西沒了。連他那根鑲金的柺杖也被偷走了。”
一個斷腿的,不良於行的人,忽然發現身邊所有人都走光了,只剩下自己,該是何等著急難過?
“這個時候,家婆帶著你二叔祖父、三叔祖父也在逃命,遇到你奄奄一息的祖父。她一個女人,大字不識幾個,也沒有什麼本事,帶兩個孩子逃生本就艱難了。你祖父把身上僅剩的錢財給了她,讓她自己逃命去。
世上就有這麼傻的人,她拿了錢財,不但沒有獨自逃走,反而捲了幾個破襲,拖著你祖父走了。一路從雲州走來,你二叔祖父和三叔祖父是靠討飯為生,每天討了一丁點糧食,都分你祖父一半。餓不死,也活不長。直到落腳在這高家坡,才漸漸由了起色。”
高守禮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原來老一輩還有這樣的糾纏,難怪祖父臨終前,唸叨二叔祖父和三叔祖父呢!
“可是父親,那你為什麼阻止二房三房富貴?明明有機會讓他們過上富裕的生活!”
“你二叔祖父是什麼人?你三叔祖父是什麼人?”
高守禮沉默了,半響才道,“二叔祖父頗為倨傲,常常傲慢不搭理人。三叔祖父……”
“狹隘,自以為是!爹爹便直接跟你明說,他們都是成不了器的人。你二叔祖父還罷了,他這些年修身養性,比年輕時候不知所謂的狂傲強多了。可你三叔祖父,完全是得志便猖狂的小人一個!誰攔了他的路,他什麼都不管,親孃老子都不顧的。偏偏心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