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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靈柩中那身光鮮華麗的衣裙下面,全是縱橫交錯的鞭痕杖痕。
這份苦,郭紀氏知道姐姐受過,後來自己嫁人時都怕極了,再後來便是怕自己的女兒受這份罪,如今又換做擔心外孫女。
這其中,對楚沁的擔心又是最盛的。因為她和女兒的婚事都還算門當戶對,而楚沁是高嫁,就像郭紀氏的姐姐一樣,定國公府的門楣又還要比她姐姐的夫家高了不止一星半點。
這樣的婚事,若楚沁真在夫家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孃家人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防患於未然,儘可能地讓夫家對楚沁滿意。
郭紀氏差出去的僕婦一路疾步而行,往楚沁的院子去。那方院子在楚沁出嫁前是閨房,如今重新佈置過,正可供他們夫妻兩人居住。
臥房內,楚沁邁進門檻的瞬間,身子愈發一軟。裴硯扶住她,就勢將她擁住,抬手撫了撫她的額頭。
不燙。
他稍鬆了口氣,溫聲:“到底怎麼了?原本好好的,怎的突然臉色那麼差?”
“……沒什麼。”楚沁不太想多說那些舊事,卻不由自主地往他懷裡靠去,下意識裡想尋求一份保護。
裴硯察覺她的情緒,雙臂擁緊,她靠在他的胸口上閉上眼睛,一口一口緩著氣,心情總算平復了些。
郭紀氏差來的那僕婦在此時進了門,清秋清泉守在臥房外,原該通稟一聲,但認出她是郭老夫人身邊的人就直接退開了。
那僕婦於是直接進了門,邁進門檻繞過屏風一抬頭,猛地愣住。
“……姑爺?”她遲疑了半晌才喚了聲,裴硯看過去,楚沁也一下子睜開眼睛,立即從裴硯懷裡跳了出去。
她頓時面紅耳赤,眼睛都不知該往哪兒放。裴硯不著痕跡地擋了擋她,問那僕婦:“何事?”
那僕婦本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人,眼見他們這般親近,心下就覺郭紀氏交待她的話不必說了。可為奴為婢的人總要將差事辦好,自作主張乃是大忌,那僕婦於是斟酌了片刻,還是將話說了,只是說得更委婉了些:“郭老夫人差奴婢來稟話,說大小姐難得回家一趟,一時急著去見父親,不免失了規矩,請姑爺別見怪。老夫人的意思是,不如就讓大小姐在府裡多住幾日,一則多陪一陪父母親,一解相思之情;二則……老夫人也可再與大小姐多說一說禮數,免得再鬧出笑話。”
這話聽得裴硯蹙眉,他隱約分別出這話間別有它意,其中最明顯的便是……郭老夫人似是想讓他先回去,讓楚沁單獨留下。可他先前分明讓人來回過話,說他要陪楚沁一起在孃家小住幾天。
被他擋在身後的楚沁聽得字字心驚,她慌了陣腳,生怕他點頭答應。
裴硯便覺衣袖被人一拽,剛回過頭,就見她衝那僕婦道:“三郎平日都要去東宮,府裡的事情盡靠我一人,很忙的。請嬤嬤去告訴外祖母,就說我獨自留下只怕不方便,方才的事……”她緊張得喉嚨發緊,低頭輕聲道,“方才的事我知道錯了,晚些時候便去向外祖母告罪。”
那僕婦看她這副樣子也心疼,但看看裴硯,也不好直說,只得低眉斂目道:“大小姐不必去向老夫人告罪,老夫人只是擔心您。您若想讓她放心……”僕婦不著痕跡地將楚沁的視線往裴硯身上一引,“告罪總要告到點子上。”
“我……”楚沁想要辯解,裴硯忽而開口:“沁沁身子不適,先讓她歇一歇。”
他的語氣突如其來的生硬,那僕婦一僵,抬眸看了看他的臉色,只得福身告退。裴硯冷眼看著她退出去,目光轉回楚沁面上,聲音放緩,但帶起了疑惑:“你們打什麼啞謎?有事瞞著我?”
“沒有。”楚沁低著頭搖了搖,倏爾眉心一皺,又道,“也算……也算有,但我不知怎麼跟你說。”
“來。”他探手環住她的腰,